平日不怎麼參加朝議的上卿田原來了。
朝議時,大夫田衛劾大夫於射,從他上朝時禮儀不夠恭敬,說到他對同僚出言不遜,從他恃才傲物,說到他日用奢靡,又將於射從前所獻之策的紕漏一一拎出來講,說了好一會子才說完。
另外幾個在朝的田氏宗族子弟也出來,共劾於射。
齊侯皺起眉頭。這是誰指使的,一目了然。齊侯剡對叔父田原還是尊敬的——齊侯剡從小脾氣就有點擰,不像公子午那樣,說話做事總是能說到做到先君心裡去,當時叔父田原便常常為剡在先君面前解釋美言。但老叟這樣以宗族之力相要挾,齊侯心下還是不悅。況且,前幾日不是說好不追究了嗎?怎麼又倒騰出來了?
從前這時候就該相邦田向說話了,他既是相邦,又是宗室子弟,還得田原看重,最關鍵,他是個能把事情辦圓了、能把話說圓了的人。
這次田向卻什麼也沒說。這什麼也不說,本身便表示著什麼。
齊侯看一眼於射,他這是惹了眾怒。也罷,便讓他長個記性吧。日後再提他上來就是——屆時,他也會更明白,外來之臣,所能依賴的,便是君主。
齊侯道:「於射禮儀言行有失,免其職。回去居家自省吧。」
於射脫冠行禮,全程無一句辯解之辭。
罷了朝議,諸人出大殿。眾人都避讓在旁,給上卿田原和他身後一步的相邦田向讓路。田原經過於射時,冷冷地哼了一句。
上卿田原府第
田嶺笑道:「果然還是兄長!一出手,就罷免了那於射。」
田原臉上露出一絲微笑。
「只是,兄長說,那於射竟然一句辯解之辭都沒有。弟覺得,這不大對……」田嶺道,「兄長你想,於射是什麼人?擅口舌的策士。他竟然不辯一辭,這定然是憋著別的心思呢。兄長不可不防啊。」
「他能耐我何?難道還能來殺我不成?」田原冷笑。
「兄長想想他挑撥克,又用克做局的事,這樣的策士,他有什麼陰謀詭計,誰能說得清呢?打蛇不死,遺患無窮啊。」
田原皺眉看田嶺:「你是說,殺之?」
田嶺小心地道:「兄長看呢?這樣的人不管是再得君上賞識,仕於齊,還是外仕他國,都是個禍患。殺了他,一則免除後患,一則也是給那些總是動小心思的外來臣子個警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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