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擒公子儀、去詐開城門、燒齊軍糧草以扭轉戰局之事,我雖未親見,卻也可以想像得到。將軍之智謀勇武都該用在那些地方。在這裡,只會消磨你的英雄志氣。就好像將一隻鷹隼,圈在籠子裡,不讓它飛一樣。你是為護衛我和啟才被圈在這裡的。實話說,我很怕看見你消沉不開心。」
令翊看著俞嬴:「來臨淄是翊自己要來的。翊是燕臣,守護公孫是本分;守護先生……」令翊停頓一下,「是翊自己願意。」
俞嬴張張嘴,沒說什麼。
「在臨淄,陪著公孫和先生,翊也沒什麼消沉不開心的。」令翊笑一下,「至於今日這樣的事,先生也不必覺得抱歉。翊對先生……是翊自己的事,先生只管從心就好。」
對上他閃亮如星的眼睛,俞嬴心裡有些酸澀,她是真的不願傷這樣一個年輕人的心。
俞嬴再嘆一口氣:「將軍回吧。知道將軍沒有不開心,俞嬴就放心了。」
令翊卻轉了話音:「翊適才是說在臨淄,陪著公孫和先生,翊覺得很好,說今日之事先生不必覺得抱歉,可沒說我今天開心……」
俞嬴哽住。
令翊直直地看著俞嬴:「他對你圖謀不軌,我自然不樂。」
俞嬴再次覺得跟如今的年輕人沒話說。
俞嬴走進門去。在她關門前,令翊問:「明日便逢六,先生還要去齊相府上嗎?」
俞嬴想起跟田向商議日期時,他笑:「如此,明日見。」
「明日不去!」俞嬴道。
好像聽出了俞嬴的火氣,令翊不再聒噪她,轉而笑道:「明日早起,先生別忘了去校場操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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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向倒是沒像俞嬴擔心的那樣讓皮策整治法度,而是讓他帶人實勘統算各地糧倉儲備——田向與齊侯提出了平糴。
平糴是魏國故相李悝之法,豐年以平價購入糧食,存於糧倉,災年售出,以平抑糧價,不至於穀賤傷農,又不至於谷貴傷民,2並保證災荒之年,黎庶不至於飢餒致死。
這樣利國利民的事,齊侯自然是支持的。
此事說來簡單,做來卻難,別說利益牽扯,只這第一步統算實勘各地糧倉吧——
田向知道各地糧倉存有虛報,更甚至存在以次充好的事,卻想不到實情比他想的還要差,有的倉中,一包一包的,根本不是糧,而是稻草!這還是國都附近,遠處的都邑,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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