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嬴感念燕侯的知遇之恩,但是燕國啊……這可是一場硬仗。
俞嬴、令翊才歸來,燕侯特允他們在家多歇幾日。俞嬴賞完花,慢悠悠吃飯的時候,諸臣正為她的官爵職位爭執。
已經散了朝,燕侯留下些重臣和職事之臣議事,這最後一項議的便是俞嬴的官爵。燕侯擬以俞嬴為太傅,上卿爵。這事燕侯在諸臣面前一說,就如一塊大石扔進了水裡,濺起一片水花。
太傅與太子太傅不同。太子太傅是太子之傅,雖也參與政事,但作為太子輔弼之官,主要職責便是教導太子。
太傅可不只是君主之傅。太傅位列三公,從前周成王時,即以周公為太傅,燕國始祖召公為太保。成王年幼,周公「踐阼代成王攝行政當國」,1周公、召公內出政令,外討叛逆,代成王會盟冊封諸侯,在那個沒有「相」的,是真正的百官之首,可代君處事。
如今各國中掌事首臣多為相、相邦,也有喚令尹的,倒是太傅不常置了。雖不常置,但毫無疑問,太傅仍是朝中位列最前的重臣之一。
燕侯如此說,其伯父相邦燕杵垂著眼,沒什麼神色。
大夫白修大約長著朝臣中最直的腸子,什麼事都是頭一個跳出來的:「太傅之重,恐非如今太子太傅能擔得起的,還請君上細思之。」
大夫歷巨四十餘歲,白白淨淨,像個守禮的君子:「先前葵丘之會後,申天子之禁:『毋雍泉,毋訖糴,毋易樹子,毋以妾為妻,毋使婦人與國事。』2我燕國為周之姬姓國,君上為召公後裔,即便因一時權宜,使女子參政,豈可使一婦人為太傅?屆時,君上以下,諸卿大夫豈不都聽命於一女子?」
令朔道:「若無這女子,如今大夫能不能還安居武陽城中都不好說呢,這時候說這個……」
歷巨面現怒容,張口想說什麼,到底沒說。
一個年輕些的下大夫高箸道:「箸以為令將軍所言有理。」
白修「呵」一聲:「高氏憑口舌起家,自然覺得這種策士當得高官顯爵……」
燕侯看白修,白修悻悻停住嘴。
燕侯問一向頗為倚重的大夫江臨:「仲俯以為呢?」
江臨看一眼相邦燕杵,微笑著對燕侯道:「太子太傅著實有智謀,隨公子交質於齊,護衛公子有功,君上是該酬其辛勞。臣以為,不妨廣其田宅、博其產業,3若君上以為還不足,挑一塊膏腴之地封給太子太傅便是了。何必使其居太傅之位呢?以太子太傅之年歲資歷居此職,怕是有些不合適。」
燕侯看看其餘諸臣,最後將目光落在沒什麼神色的相邦燕杵身上。
燕侯收回目光,輕輕地嘆一口氣:「若只為酬太子太傅之辛勞,便如仲俯所說,也就夠了。但太子太傅是只有辛勞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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