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生,您讓我想想吧!」
胡秋堯也知道這個很難決斷,不管是去羊城還是去蒙省,他都能安排好,程為民如他名字一樣,一心為著老百姓,這麼一個好的官,他一定要把他唯一的孩子給照顧好。
胡秋堯走離開以後,程之瑾終於開始動起鋁製飯盒裡已經氧化的蘋果。
勞胡先生親自動手切的,別人一般還吃不著呢,程之瑾這麼一想,心裡壓著的一口氣都好受了很多。
晚上六點多的時候許懷笙帶著晚飯過來了,還沒打開飯盒的蓋子就已經能聞到濃郁的香味了。
「這是豬蹄湯嗎?」
「可不,給你補補你的腿,傷筋動骨一百天呢,可得好好的養一養,天天走路都靠蹦躂,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什麼物種呢!」
程之瑾:「......」
不會說話可以閉嘴,真的!
鮮美濃郁的豬蹄湯盛好端給了程之瑾,他自己則是坐在一旁看著他,許懷笙面上在和他說笑,但是心裡其實在壓抑著自己,他放在膝蓋上的手都在發抖。
程之瑾喝了兩口,又看向離開他。
「洗了澡過來的嗎?今天去了哪裡?」
許懷笙搖搖頭,沒說話,等程之瑾吃好了飯,收拾了東西拿出去洗涮去了。
程之瑾低著頭,手指頭在無意識的輕輕搓著,許懷笙雖然是洗了澡,但他還是能聞到淡淡的血腥味,他甚至知道他去幹了什麼,可他不想明說。
想了想,抓過病床邊的拐杖,蹦蹦跳跳的去了洗手間,蹦到一半又轉了回來,拎了一個暖壺。
一個人在廁所忙活了好半天,許懷笙回來的時候沒見到他,嚇的不行,整個人都在發抖。
「程之瑾,你在哪裡?程之瑾?阿瑾?」
「我在這裡,沒出去。」許懷笙慌慌忙忙的蹦出來,手上還滴著水。
許懷笙三兩步走到他跟前,扶著他的肩膀,雙手用力的,快要嵌進他的肉里。
「你去哪裡了,怎麼不等我過來說一聲,你不知不知道我多害怕。」許懷笙說完了以後就狠狠的把他摟進懷裡。
「沒事就好,阿瑾你沒事就好,下次要是去哪裡一定要告訴我一聲,外頭有護士有醫生,要是遇到什麼事情要求救,不要在一個人去面對了,知道嗎?這次的事情我經歷一遍就夠了,真的。」
許懷笙腦海里都是魏書鳴說的那些話,他因為一時的疏忽,讓程之瑾受了這麼多的苦,這是他做的最後悔的事情,已經過去的事情不能重來,他只想在以後的歲月里好好的保護他。
程之瑾垂在兩側的手緊了緊,他好像在這一刻下定了決心,如胡秋堯所說,他是許懷笙的軟肋,要是他在上京一天,許懷笙就絕不可能撒開手去做事,他會時刻的牽掛他,會想他去了哪裡,會不會有危險,會不會有人對自己不利。
這絕不是程之瑾想看到的,他嘆了口氣,抬手輕撫著許懷笙微微發顫的後背,以示安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