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暢曰:“此回必當赴召者,一則匡復惠帝轉洛,二則報其奪地之恨。
倘獲成功,可免北伐之患。
但當去約遼西、漁陽、平城之兵,一同勤王,則不見我乘報私仇之意,又可卜其必勝。
”王浚大悅,即發使命往三處而去。
不數日,猗盧使鮮于長、烏桓羯朱領兵一萬來助,段文鴦與蘇恕延各引兵一萬來至。
王浚見三處到,即日起發。
令祁弘領前鋒,會同東瀛公,徑望鄴都而進,至平棘屯紮等齊。
伏路守軍飛馬連夜報至鄴城,言東海王會合東瀛公、幽州總管、平城、鮮卑、漁陽、遼西等,共七路兵馬,已在平棘地方,來問殺長沙王、東安王,劫遷天子之罪。
分作三路,不日齊到。
成都王見報大驚,急聚眾官僚等商議退兵之策。
尚書令王戎曰:“王浚之兵猶可為敵,但鮮卑、烏桓之兵,粗猛可畏。
為今之計,先以重利啖此二部主帥,使蘇恕延與烏桓羯朱兵駐於途不進,則王浚又不足懼矣。
宜亟行之!”牽秀曰:“以王公所言,則是藩王求和於虜,乃示以國威之弱也。
且有宇文、拓跋、遼段數處,焉能必其即從也。
”戎曰:“此等夷虜皆是思利而來,欲到中土以圖擄掠財帛耳,非實來為國家宣力。
彼得利即止,不得利則必忿狠,其獷猛未易當也。
”石超曰:“前日東海王盡京城之兵而來,吾以數萬之兵,殺他片甲不留。
王浚遠來至此,何足懼哉!”成都王壯其言,乃以王斌、李毅從石超北拒王浚,牽秀、和淳、王彥等拒司馬騰之兵,公師藩、趙讓遙拒鮮卑等兵。
兵分三路,前後一齊起發。
石超至平棘,離浚軍十餘里,探得各軍皆未到,超謂眾將曰:“趁今別兵未集,先出兵與王浚一戰。
殺退其兵,則眾皆氣沮,不敢來矣。
”王斌、李毅曰:“彼是祁弘為帥,不可輕視者也。
”超曰:“吾等與彼歷事多久,足知手段。
只要二公相助,彼兵遠至,易於戰也。
”乃催兵向前布陣,王浚亦將兵出,兩陣對圓。
鄴陣上石超出馬曰:“王幽州素稱忠義,乃中土名家,今何為勾引夷狄以攻中國士民,此愚夫愚婦之所不為。
豈有堂堂大國,衣冠世臣,而僥此禽獸之幸哉!”王浚曰:“吾輩乃先朝勛舊,安忍賊子暴虐欺君,蠹國亂民乎!且長沙王忠聞天下,皇后、太子殊無過失,何該廢殺?東安王不從為逆,妄自戮之。
此皆汝等賊奴助桀為虐,妄謀不軌,尚敢巧言亂道,抗拒大臣!誰先出馬,擒此逆賊?”道猶未了,先鋒祁弘應聲而出,石超揮刀接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