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川笑道:“一遭兒生兩遭兒熟,還要多親近。王師傅,您忙著。咱吃啦。”
老千把菜端來,又拿過兩雙筷子,放好了,一張八仙桌子放著一大笸籮老米飯,熱氣騰騰。一個小筐里放著頭號兒大黃沙碗。老千盛了兩大碗端過來,倆人每位一碗。海川可問老千,“這飯一個人賞幾碗吃?”老千這個氣:“童頭,您可真怯。隨便吃。您把它全吃了,重新給您現蒸。怎麼還問碗兒?”
海川一聽,這可好,他親自過來,一隻手一個大碗,在飯笸籮里往下一紮,兩個碗對著用力一擠,然後一立。把左手的碗揭開,右手托著跟塔似的就過來啦。老千一看:“喝!童頭,您真怯,沒告訴您管夠嗎。”老千一伸手,從懷裡掏出個老醃雞蛋來,“童頭,這是我老伴兒前幾天給送來的,滿油兒,您吃一個。”海川用手接過來,剛要吃,老千說話啦:“童頭,您准沒吃過,這玩藝兒吃了以後您准脫頭髮。”“是嗎?”“沒錯兒”海川拿起雞蛋囫圇著往嘴裡就填。老千伸手給奪過來:“嘿,頭兒,哎呀,您可真怯呀,這得剝了皮兒吃!”他把雞蛋磕開,剝了皮遞過來。海川整個兒放在嘴裡,沒怎麼嚼就下去啦。海川吃飯真是叫人眼暈哪,就這合子碗,一共吃了十二碗,這才算飽。“童頭,您可真能吃啊。”“你不知道,我把昨天沒吃的那份又補上啦。”老千知道童林是真餓壞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