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美。他眨眼之間就把牛肉都吃完了,再一看,喲,我還沒吃饅頭呢!怎麼辦?他把筷子放下,拿起饅頭來擦這碗裡的湯兒。嘿!這點蘸湯的饅頭噴兒香,把碗的里口、外口擦的特別乾淨,跟沒使過的碗一樣。心說:我再去蒙一回,再讓他給我來一碗。傻小子這正琢磨呢,來了一位二哥,正把一碗肉放在於恆的眼前頭,自言自語:“喲,我淨想端肉了,忘了拿饅頭了。”於恆低頭吃不理他,旁邊有一位也不理他,他說完了站起來又拿饅頭去了。傻小子這回可機靈,絕不能拉空啊!趕緊把他的肉碗端過來。把自己的空碗往他那邊一推,喝,滿滿一大碗肉又吃上了。偷來的肉一樣香啊!這位二哥拿著饅頭回來了。他這麼一看:“哎,我那碗肉哪兒去了?哪位跟我鬧著玩呀?
弄個空碗放在我這兒。“他衝著於恆喊,於恆不理他,還低頭說:”自己吃自己的,誰也不能給誰。“旁邊那位搭茬了:”你瞎喊什麼?“”不,我去拿饅頭,就這會兒工夫,肉哪去了?“人家旁邊這位工友不樂意呀:”這兒就是我跟他,我沒看見你拿著肉來,也許是拿著空碗呢?你問他,看他瞧見沒有?“說著用手指於恆。傻小子也會說話:”你沒端肉來,你跟我們瞎喊什麼?“這位二哥想了想說:”我端來了,沒錯兒呀!“”那你喊吧,跟這空碗叫喊吧。“沒法子,他只好端著空碗又去找靳師傅:”我還沒吃肉,您給我來一碗。“靳師傅看了看他說:”你不是剛盛過去的嗎?怎麼這麼一會就又來了?你別蒙我呀。“這位二哥汗都急下來了:”不是,不是,靳師傅,我也記得您給我盛了,可是您看這碗連個油星都沒有呀!是個新碗,再說我也不能吃這麼快呀!我剛端走就能吃完嗎?“靳師傅一想,可也是呀。就問:”那你說這肉哪去了?“”您根本就沒給我盛啊。您看我這嘴上有油嗎?“
靳師傅一看,確實沒有。這位二哥說:“您再給我來碗吧。”靳師傅說:“唉!
沒轍,你這是特殊情況,再給你盛一碗。“這位二哥說:”謝謝,這還差不離兒。“等這位回來坐下,於恆也吃完了。幾個饅頭下去了,兩碗肉也下去了,肚子裡連底還沒墊上呢,他端著空碗,也遛遛達達過來了。於恆個兒高,別人要向上遞碗,傻小子不用,他把碗一放:”給我來一碗“靳師傅一看,雖然他是半生臉兒,可是靳師傅認得,剛才他把肉盛走了。說:”你不是盛走了嗎?“”我吃完了。“”吃完了?誰讓你吃那麼快呢?饅頭管夠,肉還能管夠嗎?得了,那邊有個鹹菜盆,你去盛點兒就著吃,湊合吧,下午還得幹活呢!“”那,那鹹菜沒有肉好吃。“靳師傅也樂了:”多新鮮呀,誰讓你嘴急呢?光吃肉不吃饅頭,別說一碗了,兩碗也不夠呀。“”我就是吃了兩碗呀。“”那你是吃誰的?“”這是什麼話呀?我吃的我的。“”那你幹嘛還來要?“”你幹嘛還給他盛呀?他剛才有一碗肉,你幹嘛還給他又盛一碗?“嘿!瞧呀,人家可挑眼了。”這是哪個頭兒介紹來的?你,你從哪來的?“其實靳師傅以為傻小子是哪個頭兒介紹來的。他一問,傻小子倒說實話了:”我從那邊來的。“用手一指北山。”你從那邊來的?“合算你不是我們山場的人?”猛英雄一搖頭:“什麼山場的,我是走道路過這裡,你這舍肉,我不是就到這兒吃來了嗎。”“嘿,你這大個兒可以呀!你這大眼兒賊,跑到我們這兒蒙肉吃來了啊!”那靳師傅的脾氣很急,他拿起鐵勺,照著傻小子的頭頂掄起勺子,啪的一聲就打了過去。說真的,傻小子吃了人家兩碗肉、幾個大饅頭,打一下就打一下吧。可傻小子還不干,他說:“你打人,太沒禮貌,這像話嗎?”他往左一躲,用手一抓,傻小子個大,他把靳師傅從鍋台裡面拉出來。“啪”的一下就給扔到肉鍋里去了,這肉鍋里油花四濺。“哎喲,燙死我了!”牛肉濺出來了,傻小子撿著就吃。劉三爺看見就喊:“嘿,靳師傅,你可犯了地名了。”這位靳師傅叫靳國。“您這回不叫靳國,叫進鍋了。”好幾個人都幫助架,也架不上來。劉三爺在一旁喊:“哪兒來的野種?跑到這兒來蒙肉吃還不算,還把我們大師傅扔到鍋里!哥兒們、兄弟們打他!”有個叫王二楞的小伙子,嗖地一下子就嘣起來了,他長的壯實,個兒也不比於恆差。“喝!你這小子竟敢到懶龍溝來蒙飯吃,我王二爺饒不了你。”王二楞伸手就去叼於恆的腕子。於恆一躲說:“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