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陸岌似乎終於回過神來,「大抵是……沒救了。」
老太太長吁短嘆的,似乎懊悔不已。
然而程歲杪一時看不出她是真心還是假意。
「都怪我,唉,都怪我啊……」
「祖母不必傷懷,或許,這便是天意吧。」
老嬤嬤適時走過來,開口道:「六少爺把這幅畫拿走吧,不然老太太時時看到,難免時時傷心。」
「好。」陸岌還沒有示意,程歲杪就把畫收起來了。
這件事有點兒不對勁。
老太太拉著陸岌說話,每一字每一句都在關心他的身體情況,但自從看到那幅畫被毀了以後,陸岌就一直鬱鬱寡歡的,老太太送他出門,唉聲嘆氣的。
「此事是我的錯,惹然疏跟著我一起傷心了,不過事情既已發生,咱們除了想開些也沒有別的法子。」
「祖母說的是。」
陸岌和程歲杪出門,蘇喬喬竟然還在。
見到他們,立刻迎了上來。
「六少爺,那幅畫……」
陸岌沒有搭理她,蘇喬喬一張俏臉立刻垮了下去,程歲杪拿著錦盒跟她解釋:「那幅畫,救不回來了,不過表姑娘也別難過了,有時間的話,還需常常寬慰老夫人,她因為這個,傷心得很啊。」
「好,我知道。」蘇喬喬看起來情真意切的:「我看六少爺也因為我這麼難過,實在過意不去,明日我去安苑賠罪。」
程歲杪不能代表陸岌趕客,陸岌已經走了一段路了,程歲杪道了聲不是立刻跟了過去。
蘇喬喬和丫鬟並沒有追上來。程歲杪輕輕鬆了口氣。
今天這事,怎麼都透著古怪的意味。
老太太一直在內堂跟陸岌說蘇喬喬的不是,又提起三夫人有孕,是喜事,順帶著她也不能在這個時候把這個丫頭怎麼樣,真是憋屈。
既然這麼嫌棄,那想來在陸岌到之前,蘇喬喬肯定免不了被老太太說上幾句,但見到他們,那股子惶恐和緊張怎麼看都很刻意。
而且,蘇喬喬一直等在院中,她究竟是想知道那幅畫還能不能救回來呢?還是故意在等陸岌出去?
其他的是真是假程歲杪不怎麼在乎,但他在乎陸岌是不是真的開心。
程歲杪看的出來,陸岌很在意那幅畫,他很少會表現出那麼在意一樣東西。
可如今,陸岌如此在意的東西被人毀了。
程歲杪原本對蘇喬喬的感覺就是個想貼著隋霧改變家族和自身命運的普通小女子,經過此事,他有些厭惡蘇喬喬了。
回到安苑,陸岌拿著畫一頭栽進書房裡,木團木圓不敢多問,只能向程歲杪打聽,程歲杪實話實話,兩人表情都變了。
程歲杪警覺起來,既然有這樣的表情,那麼證明……他們兩個是知情人。
「那幅畫到底是什麼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