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歲杪微微皺眉,這樣點名後細看,好像,這人和豐興禹是有幾分相似。
但他已經不是丞相了。
隋霧為什麼還要稱呼他為「豐相」呢?
「哦?敢問一句,是位公主還是皇子呢?」
「是位皇子。」
豐寇神色不明,反倒是隋磬雲看起來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
「是位皇子?!那可真是一件大喜事!」
豐寇微微抬手,神情嚴肅,打斷了隋磬雲還準備說話的跌宕情緒。
「你可有證據,確定那是陛下的孩子?」
隋霧微微一笑,淡然開口道:「豐公子也知道此事。」
他看向身側的陸岌:「陸公子,也知道此事。」
「是。」陸岌對豐寇輕輕鞠了個躬。
然而豐寇還是不信,有理有據地反駁。
「皇后在三皇子謀朝篡位之時就已然殞命,老朽也並未聽說,宮中娘娘誰有所出。」
他依然在問隋霧:「你可有證據?」
隋霧點頭:「自然是有。」
他看向應墨,輕聲道:「去讓人把夫人帶過來吧。」
程歲杪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一會兒,柳蕪和伺候她的兩個下人已經被帶進殿中。
柳蕪看到殿中滿地的鮮血,身體就抖如篩糠。
「夫人莫怕。」
隋霧輕聲開口,柳蕪膽怯地看向他們幾人,然後就看到了司賢逐漸冰冷的屍體。
「陛下!」
柳蕪哭喊著撲了上去,「陛下!你怎麼了?!」
「夫人節哀。」
還是隋霧開口:「三皇子用暗器暗算陛下,誰知暗器上有劇毒,陛下……過於信任自己的兄弟,沒能防住。」
柳蕪淚流滿面:「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她似在低語,似在呢喃:「陛下怎麼能就這樣走了呢?那我和孩子怎麼辦?我們沒了陛下要怎麼活下去?」
其他人還一臉茫然地在看戲,但程歲杪已經懂了。
他明白了一切的一切。
也知道陸岌最後的打算。
原來重點,在那個孩子身上。
那個他至今為止不知道生父生母是誰的孩子。
從今日起,無論那是誰的孩子,所有人都會知道那是司賢和柳蕪的孩子。
「夫人請一定要節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