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是惡,是邪,是天地間的怨氣,註定為世人所不容。
系統O說他是個炮灰反派,全部的原文他也看過。
從小悽慘,父母雙亡,小時候當乞丐被人欺負,後來長大了有了師尊,過了幾年好日子,又被師兄和長生宗里的人欺負,喜歡的人得不到,還要的要不起,好不容易變成魔尊,沒到半個時辰,死在了自己徒弟手裡。
應青涯是個好人。
沈夕瑤也是。
原本他也是的。只是在變成魔尊后,所有人都自動把他放在了壞人的行列。
「魔尊就該死。」
許多年前的街口,正好春節。
五個穿著紅色花襖的小孩提著燈籠玩魔抓人的遊戲。規則很簡單,四個是人,一個扮演魔尊,是魔尊的那個到處抓人,抓到後就污染人的心智,隨後跟著一起抓剩下的人。
那時候的君慕雪,正縮在麥稈堆里凍得發抖,北方的天氣冷,一到冬天就下雪,白天幾家富貴人家心情好,給了很多食物,小君慕雪吃飽就躲起來,縮在草堆里取暖。
他看著幾個同樣年齡的小孩玩遊戲,搓著凍得發紅的手,往手掌心裏面哈氣。
那是第一次,他聽到這句話。
大一些那個孩子和另一個帶著發冠的小少爺吵了起來,兩人互不相讓,小少爺推了面前的孩子卻沒推動,激動的大喊:「你是魔尊,魔尊就該死!」
大一些的小孩立馬哭了,「我才不是魔尊,我扮的魔尊而已,你罵我,我告我娘去,娘——」
孩子群一下就散了,各自跑回來了家,他們說的只不過是一句在普通不過的話,沒有人會當真。
因為所有人都在當真。
此後數年,不知道是刻意關注,還是聽到頻率真的多起來,君慕雪到後面竟然也沒了感覺。
怨鬼澗的下方很冷,君慕雪全身的靈力都在往外散。
胸口處的傷口再一次崩裂,血順著胸側往下淌,他的膚色又蒼白幾分,手指冰冷。
在逐漸死亡的等待中,一雙溫熱的手貼上額頭,君慕雪抬手沉重的眼皮網上看,鳳黎正將手背整個貼上去,擔憂的試了又試,「沒發熱,很涼,能撐住嗎?」
君慕雪點點頭,實在笑不出來,於是把額頭輕輕抵在師兄鎖骨窩處,「冷。」
鳳黎猜不透這傢伙的心思,只知道他每次用沒有溫度,帶著疏離的眼神看人的時候,一定是在想著什麼。
但是君慕雪從來不告訴他。
鳳黎本身就是敏銳的人,在孩子堆里磨鍊出來的對情緒把控很準,可當對面的人是君慕雪,他的洞察能力像是失靈了,從來沒有管用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