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兄,我有個與我長相一模一樣的妹妹,雖已結髮,但未見她心許哪名郎君。」他莞爾一笑,「只是她心性高傲,不願與人共夫,想那一世一雙人。」他聽見柳衫雲不知真假的讚許,第一時間竟是將妹妹拉出來。
「陳兄可也肖想,那一世一雙人?」柳衫雲卻引開了話。
「咳咳,當然。」
等到第二天,陳世美將木簪刻好,兩人一同上路。
去買馬匹之前,兩人路過陰江長河一處拱橋。岸邊楊柳垂釣,藍天白雲,清風拂過,黑衣公子忽而停下腳步,背過手。
「柳兄,我忽然發現,你這雙桃花眼,與我那心儀女子有七分相像。」
「哦。」柳衫雲低頭,陳世美的掌心中一支被精心刻制的木簪。
「柳兄,可否戴上這簪子,讓我看看它是否合適。」
柳衫雲抿唇,盯著陳世美嘴角的痞笑,心裡無端猜疑,卻還是將其拾起,插入頭上的發冠中。
這抬手的剎那,眼前黑衣飄拂,清風再吹,身邊的人已經沒影了。大變活人之後,柳衫雲淡定地順手理過白衣,發現腰間的定親信物已然不見。
他眯了眯眼,想是陳兄玩夠了,臨走時還將他的玉髓撈走。可手裡這根木簪,又算什麼呢?
啊——嚏!
黑衣男子翻越山頭時被風吹得直打噴嚏,心想他都跑這麼遠了,柳衫雲身邊的高手真不給個面子追一下?
此人就是之前的陳世美,他真名陳冠。青年睜大狡黠的眼眸,扯了根草叼嘴裡,背在腦後的手裡捏著柳家定親玉髓的流蘇,在他走動時玉就打到了腦殼上。
「次奧。」
被小小地敲打一下,他才願意把贓物兜好了。順利地完成了任務,幫妹妹偷到了柳衫雲的定親玉髓,陳冠腳步輕揚地在林間飛躍。
過了這個山頭,就到寧州了,妹妹陳瀟在山的那頭等著他。
說起來,他們其實對柳衫雲並無惡意。柳衫雲有一個英年早逝的母親,還是他們的救命恩人來著。
所以偷玉髓的行動,說得上是一場報恩了。
出山後,陳瀟花了半年時間收集柳衫雲的各路消息,發現幼年不受寵愛重視的孩子在柳家也有了立足之地,但柳葉兩家聯姻,他會成為犧牲品。陳冠便答應妹妹偷出玉髓,希望能給柳衫雲一個機會離開柳家。
但後續的事情,他們兄妹倆不必參與過多了。
陳冠不再多想,美美地想著等下和妹妹會面,然後再去青樓好好瀟灑一番,但是不能縱慾過度了。
可是在寧州等了好幾日,都不見妹妹過來,只等得一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