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籍又忍不住問道:「那他什麼時候能醒過來?」
褚公儀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權衡著各種可能性。半晌,他緩緩地說道:「我剛剛給他服下了一劑能夠促使他清醒的藥物,但具體何時能夠醒來,還需看他的體質。快的話,今晚就有可能醒來,慢的話,可能需要一兩天的時間。」
聽到這裡,沈籍終於徹底安心下來。他對著褚公儀深深一揖,感激地說道:「多謝褚先生了。這兩日還請先生在宮中住下,以便隨時觀察王妃的病情。」
褚公儀微微頷首,但臉上卻露出了一絲猶豫之色。他皺了皺眉,說道:「宮中雖好,但終究不是久留之地。有別處可去嗎?」
沈籍沉默了片刻,臉上的表情變得凝重起來。他沉聲說道:「褚先生有所不知,如今金陵國發生了一些變故,外界都以為王妃已經過世。若先生住在別處,恐怕會引起不必要的懷疑和麻煩。再者,也不能保證先生的安全,代合宮可以專門留給先生居住。」
褚公儀聽罷,緩緩地點了點頭:「也罷,你們且去處理各自的事務吧,這裡有我守著,王妃一旦醒來,我會立刻讓絨瑛去通知你。」
沈籍眼中閃過一絲擔憂,他忍不住又向屋內投去一瞥,輕聲問道:「我現在不能去看看他嗎?」
褚公儀見狀,微微嘆了口氣,說道:「他現在身體極度虛弱,需要絕對的靜養。任何多餘的打擾都可能影響到他的恢復。你放心,等他醒來,我會第一時間通知你。」
沈籍聽了褚公儀的話,只得作罷。
此時,站在他身後的沈懿走上前來,輕聲說道:「先生,這裡就麻煩您多費心了。若是有什麼需要,儘管開口就是,我們會盡力滿足。」
褚公儀點了點頭,沒有多說什麼,轉身又進了屋。他輕輕關上門,留下了一片寂靜。
沈懿看著褚公儀的背影消失在門後,這才轉過身來對沈籍說道:「王兄,你如今也該放下心來了吧。這幾日你不在京中,長姐已經有些起疑了。我只告訴她你因為傷心過度,不願出府,這才暫時搪塞了過去。」
沈籍聽了沈懿的話,眉頭微微舒展了一些,說道:「如今局勢如何?」
沈懿說道:「白馬關的叛軍和東蘭軍已經大敗,沒有了反抗之力。但是今日東邊定陽關傳來戰報,說羌容大軍正在關外集結。雖然他們目前只是隔岸觀火,但我們也不得不防啊。」
沈籍聽了這話,眉頭又緊緊地擰了起來。他望向遠方,眼中閃過一絲憂慮:「東蘭國雖然不足為慮,但羌容國若是真的出兵,恐怕會是一場惡戰。」
沈懿此刻的神情異常嚴肅,往日裡掛在臉上的溫和笑容早已消失無蹤。他緊鎖著眉頭,目光如炬,仿佛要將眼前的一切都看得透徹。他沉聲道:「是啊,不過眼下還是先解決了太后那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