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我還想,要是有那麼一兩隻鳥在他身上拉粑粑的話,他就沒法這麼淡定下去。但是,鳥類太偏愛他了,他被鳥屎擊中的可能性簡直比路上不小心踩到狗屎的概率還低。
郭文諾抬頭看我,停在他肩上的麻雀也跟著他仰頭而視,小腦瓜比桌球還小,卻和人做一樣的事,真奇妙。
郭文諾:「你看什麼?」
我:「看風景。」
郭文諾嗤笑一聲:「這破地方有個屁的風景。」
我反諷他:「郭大少爺挑的地方,哪怕是屁一樣的風景,也是絕頂好看的。」
郭文諾:「你的嘴巴是抹了毒嗎?甜言蜜語,一句不會?」
我不恥下問:「那您給我示範一下?」
郭文諾這時候知道裝聾了,手指勾勾麻雀,強行和它嘮嗑:「噢?你餓了?那我們進去找點吃的。」
說著說著,人就帶著鳥進屋了,不搭理我。
我下樓的時候,發現郭文諾找了些米粒在餵它:他兩指捏著一顆米粒湊到麻雀喙邊逗了逗,等鳥兒一張口,就把米粒放進去。麻雀站在他的食指上,乖巧得像只假鳥。
我提醒道:「劉姨今天買了玉米。」
郭文諾停下動作:「那你來餵?」
我:「我來?玉米還沒到嘴邊,它就嚇飛了。」
郭文諾把米收起來,拇指微微壓住麻雀的腳爪,對我說:「這樣就跑不掉了,去拿(玉米)。」
麻雀疑惑地輕輕啄了啄腳爪上的手指,歪著頭看郭文諾喳喳叫,希望他放開。
郭文諾揉揉它肚子上的絨毛,轉移某鳥的注意力。下一瞬,它舒服地眯起眼睛,哪還記得被壓住的事?
我抓緊時間進廚房,找到玉米就使勁掰,力使得太大,玉米便一分為二,遂拿著半根玉米交差。
麻雀一見我走過來,撲騰著要飛走,卻被郭文諾死死壓住腳爪,動彈不得。不管它願不願意,最後我還是成功地在離它一尺的位置坐下了。
我拔下一顆嫩黃的玉米粒,在它眼前晃了晃。麻雀不為所動,把「寧死不屈」四個字表現得淋漓盡致,仿佛我手上的食物有毒。
我把玉米粒遞給郭文諾,他回絕說:「再等等。」因此,我繼續保持餵食的姿勢,和麻雀僵持著。
麻雀扭頭不理我,小眼珠子可憐巴巴地看向郭文諾,想博取他的同情。可惜某人是同謀,並不會放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