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分鐘後,它終於意識到自己成了「階下囚」,這才不情不願地湊上來啄食我的玉米粒。小小的喙偶爾啄到指尖,但並不疼,可愛得要命。
可能是因為腦袋瓜小,記不住太多事,所以麻雀吃得越來越歡。等郭文諾放開壓住它的拇指時,這鳥也忘了跑,還催促我換一顆繼續投餵。
郭文諾低聲說:「強扭的瓜有時候也挺甜的,不是嗎?」
你說的最好是鳥!別看著我說,頭扭回去!
我和郭文諾很少會這樣和睦地坐在一起,有了麻雀的牽引,我們的關係的確拉進了一些。
這隻鳥太健忘了,自從那天被餵食以後,天天來,現在都學會敲窗戶了。只要一聽見窗戶「咚咚咚」地響,我就知道是它來討飯吃了。
小麻雀還挺講究,非得召集兩大帥哥,才肯吃東西。鄙人不才,剛好就是其中一個,而另一個是郭文諾。
於是,我和郭文諾相處的時間便多了起來。我們一同給鳥餵食,逗它玩,還給它洗澡、吹乾羽毛,像一家人一樣。
啊……當初養黑貓的時候,我也是這麼想的,不知道李越現在過得怎麼樣。
麻雀偶爾會叼些野果給我們,讓我們嘗嘗鮮。我們假裝吃掉,然後把果實埋在院子裡,希望來年可以長出一棵棵小樹苗。
郭文諾對這些樹苗的栽種相當用心,每天都要澆水施肥,恨不得它們一周內生根發芽。
我笑他傻:「你以為它是水缸嗎?天天這麼澆?」
郭文諾義正言辭:「種子營養不夠就生不了根,會死。」
我吐槽:「再這麼『溺愛』下去,別說生根了,發爛發臭還差不多,死得更快。」
郭文諾聞言一頓,不再作大死,減少了灌溉的頻率。
就在我以為平靜的生活會一直這樣下去時,意外出現了。
那天午休的時候,我從公司出來,發現一群人在追一隻黑貓。他們跑得太快,人又多,我根本沒時間確定那是不是李越,只能跟著跑。
黑貓幾個假動作,把這群人耍得團團轉,當然連帶我也遭了殃,畢竟我看不見前面的情況,只能跟著瞎跑。等轉過了三條街,他們就追進了一間廢棄的倉庫。
我屏住混亂的呼吸,躲在門口窺視:他們團團圍住那隻黑貓,不再給它任何縫隙逃脫。不僅如此,每個人還戴著電擊手套。
電擊手套,用於抓捕一級罪犯的工具。戴上以後觸摸犯人的任何部位,都能達到強電流擊暈的效果,俗稱一擊必殺。
我能知道這個,是因為電擊手套通常只出現在新聞報導里,佩戴者不是警方的人就是軍方的人,也沒見過私底下有人售賣此類物品。
可是,現在居然有這麼多人戴著這個東西抓一隻貓,估計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相信。貓販子不可能買得到電擊手套,既沒有渠道,也沒有權力使用。他們平時只用捕獸網,所以這群人一定不是貓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