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爬起來坐著,指了指沈輕舟腰間圍著的褂子。
尤其現在蹲著,看上去跟沒穿一個樣。
「嗯哼!這誰能料到?跟個要偷東西的野貓似的,走路也不帶聲。」沈輕舟憤憤不平道。
「哎!算了!他知道了也好。」
孟小溪憮然躺倒在床,跟沈輕舟坦白道,「幾年前他就試探過我,想同我好,被我罵了回去,那時只當是年少無知,晚上做飯時,他又要送我帕子,也不知是不是還存著那心思。」
「反正不管如何,今後定會清靜了。」
幾年前?那時他才多大!真是畜生!
沈輕舟把布巾往盆中狠狠一擲:「你白天咋沒告訴我?這樣的表哥還留他幹嘛!當時就該把他趕回去!」
「不是顧念著是親戚嘛!再怎麼說,是我娘的親侄子,何況,他也只是稍微試探那麼一下,又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你跟我那麼大聲幹嘛!」
見他甩臉子,孟小溪也不高興起來,背著他轉過身去躺著,將被子拉到肩膀上,蓋得嚴嚴實實。
沈輕舟趕緊把盆端到一邊,褂子一解,迅速爬上床鑽進他的被窩裡,討好地摟住了人,蹭了蹭他的後腦勺。
「我不是著急嘛!怕你有危險,你一向心軟,誰都想來欺負一下。」
「他這種有話不明著說的人,反而一肚子小心思,就像那種蟄伏在草叢中的毒蛇,趁你哪天沒有防備時突然給你一口,就像這樣,啊嗚——」
他一口叼上那白嫩的肩頭,用牙齒小心地磨著。
「你幹嘛!癢——」
孟小溪一邊笑一邊往前躲著。
兩人本就光溜溜地貼著,沒躲幾下便磨起了火,沈輕舟一把撈過人,語氣間難掩迫切:「我儘量快一些!」
「哎呀——我剛才都已經困了!」孟小溪不大樂意,但拒絕的語調也是軟嘟嘟的,絲毫沒有震懾力。
「那你睡你的,我輕一些。」
孟小溪:「……」
到最後也不知是何時才睡著的,反正困得一塌糊塗。
早上起來時,住在主院裡的三個人都頂著黑眼圈,一副萎靡不振的樣子。
姚家那爺倆兒十分奇怪,表少爺不過才住了一天,這幾人難道夜裡都沒睡覺,爬起來打了一架嗎?
殊不知,打架的其實只有兩個人。
昨晚回去之後,林長雨翻來覆去睡不著,腦中淨想著這事兒了,他怎麼也想不明白,怎麼就讓那粗莽無狀的長工占了這樁好事了呢?
是不是表弟他一個人孤枕難眠,所以湊合著找個床伴,那長工只是近水樓台而已?
也許,誰都能替換他!
最後實在睡不著,像是自虐一般,他又偷偷打開了門縫,等了一會兒,見那人又出來打了一次水回去,屋裡的燈才熄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