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雙一一記下來,送走醫生後,季灼對她抬了抬下巴示意:「你先回去休息吧。」
田雙瞪圓眼睛,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得留下來照顧你吧,你燒得這麼厲害,晚上不留人不行的,要是出了什麼事那琴姐非得把我噶了不可。」
「能出什麼事,就是一個小感冒熱傷風,別整得像我要重病不起了好嗎?」季灼無語。
但他現在的狀態確實不好,額頭燒得滾燙,甚至連眼睛都是熱的,渾身酸軟無力,腦袋重得跟秤砣一樣,都快支不起來了。
任燃倚靠在牆邊,對田雙道:「你晚上在這裡也不方便,先回去睡覺吧,明早再來。」
「可是……」田雙還是遲疑。
「行了,就這麼決定了,我在這兒守著。」
田雙一臉驚嚇:「你?!」
就連季灼也費力地掀起了眼皮看向他,燒糊塗的腦袋有些懵。
任燃鎮定自若,掃了兩眼他們,像是在表述一件稀鬆平常的事:「是啊,我,有問題嗎?」
「當然有問題!」田雙鼓起勇氣,「任老師你會照顧人嗎?」
任燃瞥她一眼:「別人的話,不行。」
季灼:「……」
田雙:「……」
這是什麼話?意思是照顧季灼他就會,照顧別人他就不會了?
怎麼季灼的身體構造跟別人不同嗎?
田雙真想仰天長嘆,但現在在這裡僵著也不是辦法,任燃看上去就是要呆在這裡不走了,而她的老闆呢……
田雙把視線轉向季灼,頓時有點哭笑不得——
她的老闆在高熱下好像已經變笨了,眼神看著有些呆滯,急需休息。
她嘆了口氣:「行吧,那就麻煩任老師了,我的房間就在樓下,手機也一直開著的,有什麼問題的話,請您務必要打電話給我,這是我的手機號……」
任燃從善如流地應下,送走了田雙,輕輕關上門。
房間裡此時只有他們兩個人,季灼的腦袋仿佛現在才反應過來。
他蹙著眉頭,聲音低啞:「你也回去吧。」
任燃挑眉,勾著嘴角短促地笑了一下:「我說服不了你,你也管不了我,我不走。」
季灼慢吞吞地眨眼:「沒記錯的話……這是我的房間。」
「哦,確實是,」任燃恍然大悟地點點頭,然後一臉理所當然:「那你趕我走啊,有那個力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