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灼:「……隨便你。」
他懶得理任燃,起身想去浴室。
任燃見他動了,臉色立即一凜:「你要幹什麼?」
「洗澡啊,天氣這麼熱,不讓我洗澡不如殺了我。」
任燃眨眨眼,視線有些飄忽:「可是傷口不能沾水。」
「不至於,外傷藥醫生留了一些,等下弄濕了再上就行。」
「……我覺得你一個人洗不了。」
季灼頓住,抬起眼,面無表情地注視著他。
任燃也平靜地看過去:「我在陳述客觀事實,你現在頭很暈。」
季灼反應了半晌,表情變得古怪:「那怎麼辦?你幫我洗?」
任燃態度坦然:「可以啊。」
房間裡的空氣凝滯了幾秒,任燃又補充一句:「你要是實在害羞的話,那我就在門口等。」
季灼:「……」
他眼睛微微眯起:「激將法對我沒用。」
任燃有些遺憾:「沒燒傻啊。」
「嗯?」
扯了半天,最後季灼還是獨自進了浴室,簡單沖洗了一下。
任燃靠在浴室門邊等著,聽著裡面的水聲,有些不敢抬眼。
補充的那句話里,是在激季灼,其實也是在說自己。
橫行肆意了二十多年,沒想到還能遇到這樣躊躇膽怯的時候。
他自嘲地笑了一下,聽見裡面的水聲停了。
過了一會兒,浴室門打開,季灼穿著薄睡衣走出來。
睡衣是棉質的,很舒服寬鬆,領口微敞著,露出大片濕潤的皮膚和細緻的鎖骨。
沐浴露的香氣撲面而來,任燃認命地緊閉了一下眼睛,然後指著床道:「先坐著,頭髮吹乾再睡。」
季灼皺眉看著他,臉頰被蒸得透出一股病態的微紅,腿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身體不受控地往任燃的方向傾斜。
任燃臉色微變,很快貼過去,伸出手,把人接了個滿懷。
季灼的身體靠在任燃的身上,下巴搭在他的肩頭,濕潤的發梢撩撥著任燃的耳廓,聲音喑啞無力:「抱歉,頭暈。」
任燃咬牙暗罵了一聲:「草!」
他的心跳難以抑制地加快了跳動,熱意隨著跳動的頻率加速流向四肢百骸,然後在指尖悄悄炸開,迸發出一陣酥麻。
任燃屏住呼吸,放平了語調:「我扶你過去。」
他攬過季灼的腰,衣服很薄,滾燙的皮膚觸感透過布料貼在他的掌心,再傳進心臟,燙得他心口發軟。
短短的幾步路走得異常艱難,好不容易把季灼扶到床上,人立馬就要直挺挺地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