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枝被他撩得心煩。
煩。
心理上,生理上,言語上。
他拱火的語言就貼在她耳邊。
骨子裡的叛逆因子一哄而上。
潔白的五指一把纏上他的領口。
把他拉到自己的身前,拉到和自己一樣的高度,手指,擰著他領口的襯衫。男人的領口褶著,卷著,亂得像能開花。
他現在臉上的表情,是比花還好看的存在。
色氣沖天。
筆直筆直,近在咫尺,與她對視。
白枝的唇很紅潤,她在極度的近距離上下打量他,他感覺得到她眼神像指腹撫過他的眉心面中以及唇瓣。
最後就是停在他唇峰差不多的位置,
打量著,卻不攫取。
兩個人就這樣對峙,拉力賽一樣。
多對一秒,力就張得越緊。扯下都能崩斷。
「有本事掐著,別鬆手。」他用氣泡音跟她說。
白枝當然是有本事得很。
就不鬆手。
結果就是下一秒,他用巧力,一把捲住她的手,用領帶,把她拉扯他的那隻小手完全反轉,和她另只手捆起來。
推到了頭頂接近門框的位置。
白枝氣得掙,正中他意。
接下來主動權就在他手裡了。
都說犬科動物,以狼為代表,是靠武力值爆表,用前爪固定住獵物再撕咬致命這種霸道的方式,貓科動物,以豹子為代表,都是用靈巧的方式攻擊獵物弱點咬破喉管,逐個擊破,被狼咬是流血而死,被豹子攻擊則是窒息而死,那麼這兩種陸地上的強者組合起來,大概就是周淙也在這種事上的風格。
絕對的力量,外加深思縝密的布局。
既有刀的兇險,也有網的纏綿,沒有人能從被他愛著的歡欣中走出來。
他吻她細緻到能到頭髮絲,就沒有哪裡是被落下的。
白枝還能有什麼還手的餘地。
「你,報復我。」
「嗯?」
白枝:「我說你生氣、報復我,」
周淙也:「為什麼要報復你,」
「報復你,不等於報復我自己麼,」
她小聲婉轉:「可是你生氣。」
生氣在這種事面前又算是什麼。
趣味罷了。
她不是說過的麼。
全世界都可以是他們相愛歡樂的背景板。
那出了彼此的世界,別人說什麼,怎麼激怒,都是給此刻——加料罷了。
白枝像一艘稚弱的小船,根本駛不上午夜憤怒的海洋遠航,稍微一個大浪,就能把她拍散了。
周淙也:「生氣怕什麼,」
「你不怪我戲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