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渡心中點頭,對那位不曾謀面過的渭水縣縣令有了些許欣賞。她深諳為官之道,既辦了熱鬧廟會,又讓治下百姓得利,實在是一位能臣。
相比之下,那位空桑縣令辦的祭祀大會竟然是要獻祭童男童女給龍王,如此倒行逆施,行淫祠血祭之禮,真是枉讀詩書,更是枉為空桑的父母官。
孟渡搖了搖頭,不再點評兩位人間官員。
她牽著黑馬、拎著酒壺,向前走去。夕陽西下,黑馬脖子上的鈴鐺叮鈴鈴作響,傳入晚風中,傳到了一旁的紙紮鋪子裡。
紙紮手藝人家裡的幾個半大調皮少年正口吹蔥葉,玩耍笑鬧。
聽到這清脆的鈴鐺聲,幾個總角少年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出門往外瞧了幾眼。
「好一匹駿馬,肯定很值錢吧。」
「鈴鐺還怪響嘞,金燦燦的,莫不是金子做的。」
「五弟,你怎麼不說話啊。」
那個年紀最小的孩子揉了揉眼睛,不管自己兄長的問話,繼續看著那匹黑馬脖子上的鈴鐺。
那黑馬脖子上的金鈴與他在九姑姑那裡看見的紙鈴鐺一模一樣,他一下子愣住了。
孟渡牽著黑馬,隱入人群中不見蹤影。
幾個小孩沒得到答案,繼續回紙紮鋪子裡玩耍。
紙紮鋪子對面有個簡陋的茶水鋪子,多是一些沒錢的附近百姓,或是囊中羞澀的過路趕考窮書生坐在那裡。
「張生,你看什麼這麼起勁兒?我和你說話叫了你幾遍都沒見你回我。」
書生模樣的俊秀女子忙連作了一揖,溫聲說道:「還請呂兄莫怪,並非故意冒犯呂兄。實在是看見了一件怪事,讓我無暇分心。」
「怪事?張生,你快說來聽聽。」一同趕考的另一個書生興奮起來,她最喜歡的就是記錄一些從旁人那裡聽到的奇怪故事,略微潤色幾筆,就成了日常隨筆里的志怪小說。
「我方才看見了一個鈴鐺,就和獻祭給渭水龍王的那個紙鈴鐺一模一樣。」
「你看錯了吧,天下鈴鐺都長那樣。」
「可是……哎,也許是小生看錯了。」
「張生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了,那日獻祭給渭水龍王的宅邸雖是用紙紮的,但真是精巧絕倫。州府府尹的府邸都沒有這紙房子扎的金碧輝煌。最難得的是竟然在屋檐這么小的一塊地方竟然還有蛟龍戲珠,蛟龍出水這樣的精巧心思,真是手藝非凡。也不知是哪位大家,怕是要揚名了。」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
<spa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