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曾想過,前番姬月和父皇的事,雖然不知道姬嬰具體在其中做了什麼,到底在他心中存了些疑影。想到這位妹妹手段狠毒,留在身邊也恐養虎為患,但每每一見到她,這樣勤謹恭順,還是讓他心底里十分受用。
這樣好刀,太早除掉也未免可惜,為jsg己所用才是上佳。
姬星這樣不動聲色地想著,抬手給姬嬰賜了坐,問了問中書省近日起草的幾件政令。再過兩個月就到年下,轉年更換年號,頒布新帝政令,這幾日中書省都在為起草這一系列詔書上下忙碌著。
姬嬰頷首一一答了,又提起了一樁事,乃是御史台有大臣上奏,說先帝駕崩前雖病著,但狀況還算穩定,突然病情惡化,除了因幾位大臣上奏受了刺激外,恐怕與太虛觀進獻的丹藥也脫不了干係,建議詳查。
聽到「太虛觀」這幾個字,姬星冷「哼」了一聲,他一向對那些老道沒甚好印象,尤其太虛觀先前還曾被姬嬰用來陷害過姬月,用完的抹布,就應該扔掉。
姬嬰抬眼看了看他的神色,隨即又飛快垂下眼眸,說道:「臣以為,此話不無道理,先帝當初分明病勢見好,聽近侍宮人說,原本是停了一段時間丸藥的,後來不知怎麼,又打發人去太虛觀接著取煉丹來,結果沒幾日就……」
姬星也知道太虛觀近日沒少在朝臣間活動,聽說還準備托人給太后獻法器,沉著臉說道:「要查,此事關係到大行皇帝,必須要查。」說著抬手寫了條手令,叫人前去調查太虛觀先前向宮中進丹一事。
不料調查尚未啟動,夜間太虛觀就出事了,寅時左右,位於洛陽東南角的太虛觀,忽然一片火光沖天,因其地處偏僻,且觀內也有備水缸,所以附近沒再另外設潛火樓。
東南角兩座瞭望塔上執勤人看見火光,忙敲鑼喊人救火,但附近沒有水源,只能轉過一道巷子取井水,又因是在後半夜,坊門都下鑰了,竟一時難以借水出來,就這樣,眾人眼睜睜看著偌大一座太虛觀將天邊燒得通紅。
到卯時初刻,附近兩座坊門才終於打開,許多民眾拎著水桶來救火,然而到這時,整座道觀已經燒得快差不多了。幾桶水剛潑上去,就見道觀大門外牌坊上那個巨大的「敕造太虛觀」匾額,「轟隆」一聲掉了下來,摔成了一地碎渣子。
眾人正在慌亂躲避之際,天邊微微裂開一道光縫,破曉已至。道觀內這時火勢才漸減弱,後趕來的潛火隊正在分派人進去查看,道觀外一片嘈雜,沒有人注意到一個穿著褐布棉衣的人,從人群中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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