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他與生俱來的卑劣的男性*欲望占據上風,陸樾握緊雙拳,臉部肌肉因緊繃而鼓脹,一層熱汗濕淋淋溢出後背,他渾然不覺,壓抑著聲音:「對不起。」
他背對著白皎,全身都發出輕輕的顫動。
他磕磕絆絆地補充:「我、我並非故意。」
裸露在外的臉頰、耳朵和脖頸已經紅成一片,訴說著一切,他還是個血氣方剛未經人事的青年。
白皎沒回答。
卻有水聲傳出來,他閉上眼,剛才的一幕像是長進眼睛里,畫面在眼前徐徐鋪開——晶瑩剔透的水珠從她雪背香肩滑落,嬌艷無比的面容,豐盈柔軟的一切,越壓抑,越讓他全身緊繃。
緊接著是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他像個無恥之徒一般,僅僅只是聲音,便撩撥得他心神激盪。
時間忽然變得漫長無比,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久,他才聽見白皎聲音:「算了,你轉過來吧。」
陸樾僵硬地轉過身體,看見她的剎那,連呼吸都忘記了。
她坐在椅子上,身上披著綢緞製成的大紅色宛若火焰般灼目的艷麗紗裙,一截長發握在手裡,雪白的指尖與純黑色的髮絲相互映襯,身上水汽氤氳,燈光下,仿佛攏上一層淡淡的朦朧香氣。
宛如一副精緻穠艷的美人畫。
臉頰上紅暈未消,暈染在燭光下,眉眼含情,穠艷逼人,那雙瀲灩的眼睛輕輕一眨,正擔憂地看著他,問他為什麼要來。
陸樾:「我來救你出去。」
不知為何,他說這話時竟不敢去看她的眼。
白皎:「怎麼走?」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濱,莫非王臣,難道我要一輩子躲躲藏藏嗎?你願意過這樣顛沛流離的日子嗎?」
陸樾驚愕地看著她。
白皎站起身,長長的裙擺隨著走動,宛若一團流動的火焰,「或許對我來說,入宮也不錯?」
「皇帝可是天底下最富有最有權勢的人,你覺得我憑這副容貌,有機會成為皇帝的寵妃嗎?」
陸樾:「可他已經五十多歲,當你祖父都可以。」
白皎輕輕睨他一眼,聲音有些急促:「這算什麼,他有權有勢。」
她說著輕笑一聲,瞥他一眼:「你快走吧,再過一會兒,收拾東西的婢女就該來了。」
他臉上已經全被驚愕覆蓋,和他預想的完全不同。
陸樾憤怒地走出屋子,他該直接離開,這個無情無義滿心權勢的女人跟他有什麼關係,他為什麼要牽扯進來。
他嚮往的是平淡的生活,和她追求完全南轅北轍,他們本來就不是一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