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隆!」
平地一聲爆破。
談善扭頭往發出聲音的地方看去,遙遙不遠處一道拱起的泥牆出現在面前,因為和山連接邊界顯得不清晰。清理它的人欣喜若狂,朝人群中央大叫:「開了臧教授!」
「臧教授胡教授快來!」
「找到墓口了!就在這裡,快看這塊守墓石!」
「教授這上面寫得什麼?」
歡呼聲此起彼伏。
好大一塊石頭,搬又搬不走,沒有用。
談善沒啥興趣地移開視線。
但說話的是許一多的導師,他還是勉為其難地聽了一句。
「這上面寫的是——」
臧成海仰頭望著石壁,瞳仁中印出痴狂的幽火。
「靜水流深。」
四個字說出口時周遭仿佛忽然安靜下來,荒山村落,詭譎而陰冷的氣息籠罩在上空。談善緩慢地轉頭,所有本地村民的的表情都開始變得不對勁,他形容不出來那種感覺,有什麼沉甸甸地壓在胸口,讓人無法喘息。
冰涼雨絲砸在面上,談善插在口袋的手指一動,下意識看向那座石碑。
半身佇立濕泥中,孤零零。
「這墓到底是不是姜侯的?」
「應該是,方圓十里這塊的地下面積最大。」
「可不對啊,歷史上姜昏侯有王妃,那個年代流行夫妻並穴合葬,這是單人墓,墓主人應該很年輕,沒來得及娶妻。」
很年輕,沒來得及娶妻。一座冰冷華麗的龐大地宮就壓在了他身上。
談善心裡忽生說不清道不明的感受,那感受來得很突然。他停下來,駐足良久,在心裡嘆了口氣,彎腰從最近的地方摘了一朵白花,隔著遙遙距離放在了地上。
他走出很遠,沒有看見那朵柔軟白花被風吹起來,飄到了守墓碑前,穩穩停住。
後面的事談善沒管,他是為了陪許一多來的,不是為了看土。許一多跟他一起回去,給他遞水,氣喘吁吁:「臥槽老臧眼睛真尖,他怎麼一眼看到我了。」
談善抬抬下巴,吐槽:「你穿了個大紅棉襖,想看不見都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