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垣是被何言抱著上樓的,四肢綿軟,呼吸低沉,摟著何言的脖頸一直呢喃。
「對不起。對不起。」
何言一路親吻,從光潔的額頭到精緻的下頜,簡直愛不釋手。
最後把盛垣放在床上,看著他翻身捲住被子軟軟嘆氣,埋頭陷入沉睡,何言鬆了一口氣。
然後發現自己口乾舌燥,面紅耳赤。
何言看了一眼鐘錶,硬生生壓下了心頭火,快速走到洗手台潑了自己一臉冷水。
然後換衣服,下樓,拿鑰匙,換鞋。一氣呵成。
臨走之前何言囑咐林姐:「盛董在睡覺,讓他睡,別打擾他。煮上醒酒湯,他要是下樓找我,就給他喝。」
發動機轟鳴聲低沉響起,汽車尾燈的光亮消散在夜色里。
房間裡,盛垣從黑暗中緩緩睜開眼睛。
螳螂捕蟬,誰才是那個蟬?
開玩笑。盛垣叱吒商界這麼多年,怎麼可能被兩杯紅酒就灌倒。
心疼是真的,愧疚是真的,喝酒也是真的。
只有醉酒是假的。
手機屏幕亮起,盛垣打開了汽車的定位app,黑暗中對著螢光眯起了雙眼。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高端的獵人總是以獵物的形式出現。
何言一路吹著風開到闕之淵給的地址。是一個高檔會所。
地下拳賽一般都設在酒店或者這類聲色場所,畢竟是遊走在灰色地帶邊緣的極限運動。
侍應生替他打開車門,何言一腳踏出,抬頭竟然看到一個臉熟的身影。
「何……何院長?」對方先認出了他。
「汪……」何言在腦海里搜尋了半天,愣是沒想起來第二個字。
怪盛垣。這張臉跟病毒一樣複製粘帖,侵占了他的大腦。
「汪揚。」
「不好意思……」何言抱歉笑了笑,忽然想起來,打開後排車門,拎出他的衣服。
「你的衣服,烘乾了。上午你走的太急,忘記拿走了。」
汪揚接過衣服,白皙的臉上泛起一層紅暈,侷促的搓了搓衣角。
「您的衣服……我洗了以後再還給您。」
「沒事。我得進去了。再見。」何言淡淡笑了笑,側身和闕之淵揮手打了個招呼。
汪揚愣了一下,跟在他的身側追了上去,「何院長來觀賽?」
「?」何言轉頭看他。
「我是主辦方。」汪揚解釋。
何言頓了一頓,正好闕之淵走過來,手上的邀請函在霓虹燈下反光,何言看了一眼,赫然一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