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程余撓了撓腦袋,尷尬道:「最破的?這些屋子不都一般破嗎?」
沈扶玉回眸看向他:「破的,如果屋子裡有書籍就更好了。」
池程余腳步一頓:「那會元的屋子?」
「是。」沈扶玉應道,
事不宜遲,夜晚陰氣重,不安定的事情總歸是多一些,沈扶玉吩咐完,便接過了草烏,和池程余分頭行動。
池程余巴不得大師兄把草烏領走呢,他可不想帶著個拖油瓶。他忙不迭應了沈扶玉一聲,腳底抹油似的拿著劍奔馳而去,生怕沈扶玉反悔把草烏塞給他。
沈扶玉哭笑不得。他看了眼池程余頃刻間便消失的身影,又把目光放回了草烏的身上,草烏到底是行動不便,他便又把輪椅拿出來推著草烏。
空無一人的村子寂靜得很,沈扶玉走路輕,腳步聲掩在了輪椅的聲音中。
沈扶玉一屋一屋地檢查過去,最終來到了一間破茅草屋裡。這屋子搖搖欲墜,抬頭望去還能看見泄進來的月光,屋裡什麼也沒有,又擠又小。
最角落裡有一床薄薄的被子,又冷又硬,但很明顯還蓋著什麼東西,沈扶玉走上前去掀開——是一摞又一摞被翻爛的書。
貧窮、破舊、很多書,這兒應該就是會元的家了。
被用過的書上方方正正寫著兩個字——阿戶。
第007章 事事休·四
阿戶。
這應該就是那個會元的名字。
沈扶玉安置好草烏,蹲下身去翻阿戶的書籍,都是些科考用的書,書頁磨損十分嚴重,卷了邊,髒兮兮的,看得出來主人確實用功。
驀地,沈扶玉翻動紙張時,一張夾著的紙張倏地飄落了下來,沈扶玉眼疾手快地接住。
紙上寫著:出人頭地,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
另一面則是科考的日期,是冬末春初的時令。
這張紙甚至比那些書都要破舊,想來主人也沒少翻動查看。
不出意料地話,這張紙也是阿戶的。
真奇怪,沈扶玉垂了垂眸,看著手裡的這張紙,阿戶既然寫了下來,說明是把這個作為讀書的志向的,看得出來是個知恩圖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