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程余若有所思:「原來如此。」
他站起身,樹上的鳥受了驚,撲扇著翅膀離開,「啪嘰」在他肩膀上落了一泡鳥屎。
溫渢予抱著捲軸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池程余:「……」
沈千水尷尬道:「六師兄,對不起……」
屋內,沈扶玉站在窗前,窗外的樹探進來一枝綠意,叫夏風一吹,幽幽地晃著,他想著東西,難免有些出神,垂眸的功夫,再抬眼,窗前便出現了一張囂張的面容。
沈扶玉被危樓突然鑽出來的身影嚇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往後退了一步,危樓順勢跳進他的屋子裡來,笑道:「心尖兒,想不想我?」
「你來做什麼?」沈扶玉警惕地看了他一眼。
危樓哼哼了一聲:「好久沒見你,想你了。」
他頓了頓,又補了一句:「一刻不見,抓心撓肺。」
這都什麼亂七八糟的話,沈扶玉臉上泛起了些許微紅色,危樓怎得如此不害臊!
危樓見他臉色越來越差,輕咳了一聲,正色道:「本尊這不是瞧你心情不好,過來逗你玩嘛。」
沈扶玉冷笑了一聲,在桌邊坐下。危樓當即粘了過去,死皮賴臉般:「仙君,你在想什麼?嗯?」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一語不發,危樓見狀,又要開口,被沈扶玉眼疾手快地捂住了嘴。危樓眨了眨眼,沒有反抗。
沈扶玉深吸了一口氣,覺得危樓煩,但他不得不承認,危樓來煩他,確實讓他沉重的心情輕鬆了一些。沈扶玉對此十分頭疼,若是危樓的嘴沒這般厲害就好了。若是他的嘴沒這般厲害,說不定他就……
沈扶玉的思緒戛然而止,眼中閃過一絲迷茫——他就會怎麼樣?
他一時找不到答案,又害怕危樓追問自己的這點不對勁,便收回了手,主動說起了其他的事情:「我第一次見到錦書的時候,他在陣法方面的天賦就很厲害了。」
危樓一怔,沒想到沈扶玉會突然說起來這個,不過他向來沈扶玉說什麼他聽什麼,便坐在一旁,安靜地聽了下去。
那是草烏開始反應變遲緩的時候。
一群人圍著草烏,沈扶玉蹲在他身邊,不知如何是好,他伸出手,又忍不住蜷起來,草烏站在原地,開口異常艱難:「……沒事……我……自願的……」
沈扶玉眼眶紅了幾分:「你……」
很久之後,草烏才開口:「師兄……真的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