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拉開門,站在門口,並無幾分要邀請沈扶玉兩人進去坐坐的意思:「您二位這是……」
她的目光在危樓端著的碗中點了一下,愈發認定這兩人是有求於自己。
「其實沒什麼事,」出乎意料地,危樓先笑著開了口,「就是我們夫妻倆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我吧,平日裡要下地幹活,不太放心家妻一人在家,他可能會無聊,就想著和您交流交流。這是中午剛熬的魚湯,若是不嫌棄的話,還請笑納。」
徐母一怔:「這樣啊……」
原來是來認識認識人的。
她忙換上了一個笑容,臉上的皺紋隨著笑容層層疊加:「不要緊、不要緊,正好我們三嬌到了要成親的年紀,多聊聊天也行。你看,還帶什麼東西,進來坐坐?」
「不了,」沈扶玉笑著把魚湯端給了她,「這魚湯剛出鍋就給你們端來了,我們還沒吃飯呢,得先回家吃飯了。」
「那行、那行,那有時間多來家裡坐坐。」徐母笑著道。
沈扶玉應了一聲,和危樓轉身離開了。
快走到自家院子前,兩人皆是聽見了徐家屋裡傳來的一道男孩的喊聲:「娘親,給我喝!」
兩人相視一眼,沒有說話。
「不像個鬼域。」走進屋子裡,危樓湊到沈扶玉耳邊道。
沈扶玉看了他一眼:「不要亂說話。」
鬼域最危險的就是被認出來是外來者,危樓此句話無異於自尋死路。
危樓癟了癟嘴,轉而去摸了摸桌子上的湯:「正好,不燙也不涼,仙君,快來!」
沈扶玉:「……」某種各方面來講,危樓除了自爆身份之時,融入得簡直毫無破綻。
出於危樓那句「不像個鬼域」,沈扶玉一下午都小心翼翼的,謹慎地觀察著四周,怕出什麼事,反觀危樓,危樓仔細地把這個屋子打掃得乾乾淨淨,看得出來十分享受這裡的生活。
夜晚,危樓吹滅了蠟燭,整個屋子都陷入了一片漆黑之中,沈扶玉在腦中把今日的所見所聞一一想過,試圖從所見到的這些人中分析出來那個「關鍵人」。
「仙君。」危樓上了床,翻過身,跟他面對面。
沈扶玉思索無果,又被他打斷,也沒生氣:「嗯?」
危樓湊過去問:「還親不親?」
沈扶玉怔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他說的什麼,臉在黑暗中慢慢地紅了起來:「你胡說什麼!」
「沒胡說呀,」危樓一本正經地解釋道,「昨夜本尊是看你睡不著才親你的。既然今夜你能睡著了,本尊想親你就要徵求你的意見了呀。」
沈扶玉:「?」
他苦笑不得:「別鬧了。」
「沒鬧,」危樓認真開口,「沈扶玉,本尊想親你。可以嗎?」
他靠得太近,身上的熱度清晰地傳過來,沈扶玉莫名覺得臉熱,他推了推危樓,沒推開。沈扶玉偏過頭,一半的臉都陷入了枕頭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