閒來無事的時候問,做著正事的時候也問,沒完沒了、不分場合、想起來就問。
譬如眼下。
前些日子降了大雨,發了水災,沈扶玉幫著來救人。
一轉頭,就看見危樓也落了水,見他看來,危樓雙眼亮晶晶的:「仙君!先來救本尊!」
一看就是故意的。
沈扶玉面無表情地把他旁邊的人撈了起來,轉而又去救別人,危樓不依不饒地也跟著他挪了去:「仙君,先救本尊呀!」
沈扶玉還是把他旁邊的人撈了起來。
大概就是這樣,沈扶玉救一個,危樓就跟著跑一個,沈扶玉救了多少人,危樓就挪了多少個位置。
一直到沈扶玉把洪水裡的人盡數救到了岸上安頓好,危樓還在洪水裡站著。
「仙君,謝謝你呀!」
岸上的人痛哭流涕地給沈扶玉磕頭道謝,沈扶玉一一扶起他們,溫聲安撫了幾句,回頭看,危樓全身都濕透了,不知為何還執拗地站在洪水裡不出來,他望著這邊,天太黑,沈扶玉看不清他臉上的神色。
見沈扶玉走過來,危樓慢吞吞從水裡爬了出來。
他不管身上濕漉漉的水,噠噠地就朝沈扶玉跑來,眼神委屈,一看就是又要開口問問題。
沈扶玉救了一天的人已經很累了,實在無暇應付他,便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再問一句,你就給我回魔域老老實實待著。」
危樓亮紅色的眸子就這樣看著沈扶玉。
他眼裡的光一點一點暗了下去。
末了,他把沈扶玉的手從自己嘴上拿了下來,輕聲道:「本尊是想問你,救了那麼多人累不累,要不要本尊帶你回去。」
危樓笑了笑:「你早說不喜歡本尊問那些問題嘛,本尊不問了便是。」
「你……」沈扶玉一時啞聲,他覺得危樓有些奇怪,又說不出奇怪在哪裡,興許是對方難得這般安分吧。
「走啦,」危樓用魔力把自己弄乾淨,拉住了沈扶玉的手,「本尊想起來一道新菜,回家吃飯!」
沈扶玉雖有狐疑,但暫且沒有問出口。
不過很快他就知道了。
危樓自那日答應他後確實沒再問過,因為危樓開始在床上折騰他。
魔族在這方面素來天賦異稟,危樓更是,他偏撞碎了沈扶玉的哭聲,逼問他:「沈扶玉,你愛不愛我?」
沈扶玉不說,他就有一百種方法吊著沈扶玉。
沈扶玉在他背上抓了好幾道,咬了他好幾口,最後崩潰地邊哭邊回答:「愛你……」
危樓這才滿意,輕柔地親過他臉上的淚痕:「你什麼時候才能只喜歡我一個人呀。」
沈扶玉又困又累,幾乎睜不開眼睛,自然沒法回答他。
一連幾次後,危樓喜提分床,只能大半夜悄悄去爬沈扶玉的床,趁對方睡得迷迷糊糊時把對方抱懷裡,一覺到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