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殺掠奪,慘叫聲在這昔日輝煌的皇宮層出不窮。
烈火焚天。
雲無渡在漳河神識里緊皺眉頭,他完全不知道前因後果,跟著漳河在皇宮奔走。
叛軍一腳踹開皇帝寢宮,病太上皇在床上咽了氣,太皇太后上吊自盡了。
「將軍!狗皇帝皇后死了!」
「燒了。」漳河冷漠道。
「遵命。」
另一邊,幾個宮女抱著襁褓沿著宮道逃走,隨著身後刀扎進血肉的聲音,只剩下最後一個宮女。
「救命!救命!」
這個宮女就是一直伺候公主殿下的女婢碧濤。
碧濤抱住尚在搖籃里的小皇帝,四處逃竄,但是被叛軍圍在了一間小宮殿,無數矛頭指著她們。
小皇帝在襁褓里難受地哼哼,碧濤更加用力把他抱在懷裡。
「你……漳河!你怎麼敢!殿下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
「她沒有?」一身披血甲冑的漳河勾唇一笑,「三年。這三年,你知道我是怎麼度過的嗎?她有盡到當母親的職責嗎?為了修仙,壓制功力,懷孕三年才生下皇帝。」
漳河笑著,咬牙切齒:「她才生下我們的孩子三日,就趕著去到稷山。還讓一個養鶴的奴才照顧皇帝!!她算母親嗎?」
「殿下當然是!」
漳河怒極反笑:「是了。那你呢?」
「我……」碧濤顫抖起來,忽然咬牙切齒,「是我跟殿下說,你狼子野心,不可引狼入室!你故意陷害殿下,害得殿下不得不和你成親!」
漳河被她說中心思,頓時臉色大變:「你看不起我?你憑什麼看不起我!?你以為我都不知道,你們都想要那個道士當駙馬!」
「是!」碧濤大吼,「他仁愛正義,大方慷慨,殿下和他在一起都是開心的——」
漳河目眥欲裂,手起刀落,碧濤背過身去,用後背守住了這一刀,一道血口開花般綻開,她緩緩靠著牆倒了下去。漳河手裡的大刀砍得豁了口,一串串血跡沿著流落下來。
襁褓里的小皇帝終於大哭起來。
碧濤拼著最後一口氣說:「是我……恨你……殿下……從來沒有……對不起……你,小陛下……陛下是你的血脈……放過他……吧……」
「是我漳河的孩子,必然會是皇帝。」漳河彎腰抱起血泊里的襁褓,用帶血的手掐了一把孩子嬌嫩的臉頰,留下兩隻血手印。
「放下陛下!!」宮殿後突然衝出一個侍衛,被叛軍一擁而上壓在地上。
漳河從鼻孔里輕蔑地噴出兩聲哼笑:「小童?」
侍衛破口大罵:「你這個狼子野心的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