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玦的手掠過他的臉側,點在他身後的棺壁上:「上面寫著的。」
雲無渡提起來的心放了回去。
轉身一看,果然,還是玉無影的字跡。
白玦笑眯眯又念了幾遍,問雲無渡:「這是什麼意思?」
雲無渡從棺材裡跳出去,轉移話題:「看來這裡是沒有線索了,走吧。」
白玦像是很遺憾就這樣結束:「不去別的墓室看看嗎?」
「不了,原本就是應付長風宗罷了。」
「那我們這就出去了嗎?」
白玦依依不捨地追了上去,兩人原路返回,從小陵門出來,天色已晚,兩人剛封上陵門,一把黃土從天而降,蒙了他們一臉。
白玦捂著眼,就要動手時,被雲無渡拉住了。
兩條麻繩捆住兩人,一個還有些稚氣的聲音歡天喜地地響起來:
「牛二哥!我抓到了兩個人!」
一道沙啞渾濁的粗獷男聲回應道:「從哪裡抓的?」
「太子墓里。」
雲無渡和白玦被人拉著,出了陵丘,看見了一大批百姓。
說是百姓,也不全是,腰裡插著木棍鐮刀,推著木車,牽著豬牛,一副剛落草為寇的土匪樣子。
說不是百姓吧,裡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拖家帶口,像是要出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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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中墓志銘出自張獻忠《七殺詩》,「忽有狂徒夜磨刀,帝星飄搖熒惑高。翻天覆地從今始,殺人何須惜手勞。不忠之人曰可殺!不孝之人曰可殺!不仁之人曰可殺!不義之人曰可殺!不禮不智不信人,大西王曰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殺。
第74章 皇帝心7
打頭的是幾個裹著白頭巾的大漢,被小孩子叫做牛二的,正是站在最前邊的光腳大漢。
他吐了口唾沫星子,指揮其他人整隊歇息,然後才回頭打量雲無渡和白玦:「那個墓里?那個墓里還能有什麼玩意兒能盜的。」
他抬了抬下巴:「人模狗樣。喂,你們從哪裡來的?」
「大牛哥問你們呢,快說!」
雲無渡道:「被雲家雲天賜逼著下墓的,他家兒子不是幾年前被他接了冥婚嗎?」
牛二想了想:「哦,那個死地主啊。那你們找到什麼了?」
「什麼都沒有。」
旁邊綁了雲無渡兩人的小子插嘴出聲:「也是,我看你們身上的東西都挺貴的,牛二哥,我們把他們拔了吧。」
牛二又吐唾沫,踢小子的後腳跟:「別整那些癟犢子玩意兒,趕緊趕路!那些官兵快追上來了,咱們必須在明天趕到蕭鎮上!」
幾個小子亂鬨鬨笑起來,跑到隊伍里討吃的去了。
隊伍就在陵墓前歇息,到了夜裡,牛二拿著幾捆草,塞到雲無渡嘴邊:「吃吧。我牛二餓不死你們,但我不能放了你們,至少得過了這個山頭。」
雲無渡不吃草,白玦接過去,啃吧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