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綺欲言又止,他冷漠垂下眼,抬眼時仍是他一貫的溫柔模樣。
「走吧。」
該來的總會來,他逃不了。
拜堂而已,又不是要他的命。
他回觀竹殿換衣裳,嬴綺隔著門輕聲道:「仙尊犯病了。」
前兩天還好好的,昨晚突然就犯了病。
溫楓良手一頓,聲音也低:「我知道了,謝謝。」
杜瑄樞幾人早已等在大廳,無論他們是何想法,面上依舊是挑不出錯的笑容。
明邰抱著他的貓,很輕地挑了挑眉,看了眼逢霜,又看向溫楓良,微笑著跟溫楓良打招呼。
仙尊著了同款喜服,如墨的髮絲被玉冠固定,髮帶上繡著合歡花紋樣,臉上略施了脂粉,更顯得他姿容卓絕。
溫楓良:「……」
兩人正對面放著兩張花梨木圈椅,一邊擺著溫楓良父母的排位,另一邊則是一塊小小的玉佩。
溫楓良目光在玉佩上停留一息,便聽仙尊道:「那是本尊兄長留下的。」
仙尊不知自己父母是誰,又不能什麼東西都不放,思來想去便放了他兄長留給他的遺物。
溫楓良訝然。
小說里仙尊除了有個徒弟顧白梨,和倆專屬醫修外,朋友家人的數量都為零,驟然知道仙尊有個兄長,溫楓良不震驚是假的。
「很驚訝?」逢霜道,「待會兒再告訴你。」
溫楓良被迫與逢霜拜完堂,杜瑄樞他們笑著說了幾句恭維話後紛紛離去,溫楓良乖巧地牽著紅綢,跟著仙尊回房。
仙尊房間不復之前空曠黑白,添了不少家具擺設,窗邊擺著一瓶開的正好的花,清淡的花香在屋裡縈繞。
溫楓良依言坐下,逢霜走到桌前:「本尊聽說成親要喝合卺酒。酒是桃花釀,不醉人。」
溫楓良在空梧派不敢多喝是怕自己醉了說些不該說的話,逢霜不知道這原因,問過謝岷幾人後,只當溫楓良酒量不好,故而選了後勁不大的桃花釀。
溫楓良沉默著,看著逢霜端著酒杯走近他。
這杯酒沒交杯喝下。
一是嬴綺他們都知道逢霜不喜歡他人觸碰,故意沒說,二是溫楓良心中有氣,見逢霜不懂,更不會主動提醒。
這回該結束了吧,以逢霜的性格做不出接下來的事情。
而且,他也不願意和逢霜做那種事。
在他看來,那種事情要兩情相悅才能做。
他不在乎自己在上還是在下,他只在乎那個人是不是他喜歡的人。
仙尊沒發話,溫楓良就不敢走,他坐在床邊,脊背挺直,渾身都寫著緊張,等待仙尊下一句吩咐。
他生怕自己哪點做的不合仙尊心意,又會像上次那樣,險些被仙尊掐死。
仙尊良久沒出聲,溫楓良偷偷覷了眼,燭火搖曳中他看不清仙尊眼底神色,只看到緊緊抿著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