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戚指腹捻了點,放在鼻下仔細聞了聞:「我給你開的藥,安胎的。不過裡頭有幾味藥換過了,不是我給的藥材。雖然也有效,但藥材本身年份太小,生長地一般。炮製那人修為低,水平也低。對你來說,藥效不夠。」
「我喝著味不太對。」逢霜放下心來,將那手帕重新放回懷中。
昭戚目光沉沉看著他:「你在懷疑什麼?」
「是我想多了。」
逢霜低下頭看昭戚新開的藥方,方子有變化,其中有些藥他看得懂,確實是安胎的,還有的他全然不懂。
「逢霜,你懷疑我想害你的孩子?」昭戚提高音量,「我若想害你的孩子,何必費心費力給你煉安胎藥!」
逢霜情況特殊,尋常藥物對他起不了多少作用,在青羽宮時,他吃的每一粒丹藥都是昭戚耗費大量靈植靈力精力煉製的,喝的藥也都是昭戚守在廚房親手給他熬的。
「不是你。」逢霜無奈道。
昭戚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道:「你懷疑……他?」
最後一個字輕的不得了。
逢霜看著昭戚,沒承認也沒否認。
此地不是能說這種話的地兒,即便加了隔音結界昭戚也不放心,他從身上摸出個可以傳音的法器遞給逢霜。
「你把它藏好,有需要就叫我。」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他和顧白梨拼了命也得把逢霜救出來。
逢霜抬手接過:「多謝。」
「謝什麼?」昭戚說,「你對我有救命之恩。」
逢霜猶豫了一下,沒問浮微,而是道:「寒明如何?」
「看著比從前更冷了,話也少了很多。跟你一樣,是個不愛管事的主。」
「墟光呢?」
逢霜失了修為,感應不到那封印還在不在。
昭戚道:「長落淵的封印破了,墟光投在溫楓良麾下,有的魔物投靠魔界,還有的在人間流竄,傷了不少百姓。」
逢霜神色黯淡:「是我的錯。當初是我太過自信,以為能……」
昭戚打斷逢霜的話:「哪是你的錯,分明是他溫楓良的錯。」
他也不在意這番話會不會傳到溫楓良耳中,又罵溫楓良狼心狗肺不是東西,罵完嘆息一聲對逢霜說:「我是真擔心你。」
「你如今修為被制,還懷了個魔胎。你不知道我第一次看你躺在床上,臉色比紙還白的時候,有多害怕。」
他怕的事有很多,怕溫楓良折磨逢霜,怕逢霜肚子裡這個孩子出什麼事,更怕孩子出生時逢霜會挺不過去。
逢霜拍拍昭戚胳膊,示意昭戚安心,他說:「我不會死的。」
不知是否是溫楓良故意為之,到天黑都沒人來請昭戚離開,他瞅著天色,溜達到小廚房,給逢霜熬了藥。
兩人一同用完晚飯,又說了會兒話,昭戚到隔壁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