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燒,阿霜,不能燒。」
他近乎哀求地說不能燒。
逢霜面無表情和溫楓良四目相對。
他收好寫有安安名字的花箋,而後一團火光跳到桌面,將剩下的花箋全部吞沒。
逢霜說:「我看著噁心。」
他拿完以前放在觀竹殿的東西,和溫楓良擦肩而過時輕聲道:「你也讓我噁心。」
——溫楓良,你曾經對我說過的話,我還給你。
一痕青煙飄飄悠悠,散在空中,又鑽進溫楓良鼻腔。
那股花箋燃燒的味道愈發濃郁了。
溫楓良目光茫然,那火只燒掉花箋,桌面上其他書籍半點沒被波及。
寂靜無人的房間裡,溫楓良癱坐在地,緊緊攥著那張他從逢霜手裡搶來的花箋,無聲落淚。
他永遠不知道,他在魔界努力當上魔尊的那段日子,夜裡花枝樹影拂過窗前,逢霜都會匆忙推開窗,以為是他回來了。
這一回失望,下一回仍滿懷期待。
——相思一夜梅花發,忽到窗前疑是君。
——天易見,見君難。
這一日是好天氣,碧空如洗,萬里無雲。昭戚給逢霜送藥,看著逢霜喝完,又開始叨叨逢霜千萬不能心軟,千萬不能重蹈覆轍。
逢霜逗著安安,時不時應和一聲,讓昭戚知道他在聽。
「男人的話最是不可信,他今天說喜歡你,明天說不定就喜歡上另一個人。」昭戚喝了口茶水,道,「尤其是溫楓良,你從前對他掏心掏肺,可他呢,他是怎麼對你的?」
昭戚猛地一拍桌子,把安安嚇了一跳:「他就是個畜生!」
「你嚇到安安了。」
昭戚:「……」
昭戚深深吸了口氣又吐出,逢霜搶在他再次開口前道:「我不會。」
「那就好,那就好。」
逢霜唇角含笑道:「昨日我收到了季明元的傳音,他問我你最近是否忙的很,連傳音都不回他。他膽子挺大,竟敢向我打聽你的喜好。」
昭戚頓時垮下來,嘆息著說:「勞煩仙尊回他,我尚在閉關,不知何年何月才能出關,讓他別等了。」
季明元來青羽宮找過他,每次都吃了閉門羹,還不死心,三天兩頭給他發傳音,他不回就給嬴綺顧白梨發。
發傳音就發傳音,大多數都還是哪哪哪的什麼花開了,門派里出了什麼新鮮有趣的事,就連見著一顆好看的石頭都要發個傳音,弄得他不勝其煩。
偶爾會說自己得了哪樣珍貴靈植要送他,拍賣場拍到難得一見的丹藥要給他送來,又或者是捉到了什麼乖順聽話的靈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