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有人要撕開他的傷口,拿著刀肆意攪弄,要讓這傷口血肉模糊,再撒上鹽或者辣椒水,讓他更加痛不欲生。
他閉上眼睛,無力地想,這次的逢霜又會是怎樣的想法。
只是眼圈仍不由自主地紅了。
即便知道都是假的,但……那些都是逢霜啊,是他的阿霜啊。
「溫楓良?」
一聲遲疑的,帶著疑問的呼喚飄到耳中,溫楓良身體輕輕一抖,連忙睜開眼。
那人背對著光,他看不清那人的表情,只看到那人白衣勝雪,袖角衣邊閃著光。
晃得他眼睛疼。
淚水模糊視線,溫楓良使勁眨了眨,只勉強看到來人觀察了會兒陣法,掐訣破陣。
是阿霜?
溫楓良恍惚地想,阿霜怎麼會來呢?
阿霜恨他恨得不得了,知曉他出事應該是拍手叫好,怎麼會來救他呢?
他這般想著,忽略隱隱作痛的心口,目不轉睛地望著逢霜。
也不知過了多久,他看到逢霜踩著血白著臉向他緩步走來。
「溫楓良。」
清澈的嗓音迴蕩在山洞裡,在溫楓良識海掀起軒然大波,他聽到他沙啞地嗯了聲。
逢霜揮劍斬斷他雙臂鐵鏈,及時接住他下落的身體,說此地危險,要儘快離開。
熟悉的香氣一縷縷鑽進他鼻腔,他思維愈發混亂,只曉得要緊緊抱住逢霜。
風從耳邊刮過,逢霜摟著他,替他擋去寒風。聽不到風聲,溫楓良茫然四顧,景色極其陌生。
他問:「不回青羽宮嗎?」
他們的手同樣涼,被逢霜握住右手的瞬間,溫楓良打了個寒顫,清明了幾分。逢霜身上的香氣變得濃郁,他被香氣包裹,又成了先前的狀態。
逢霜親了親他嘴角,說:「先不回去。」
峰頂有一間不大不小的屋子,逢霜抱他進去,同他一起躺在榻上。
他有些累,枕著逢霜手臂沉沉睡去,一覺醒來,四周擺設又變了,他看著眼熟,想不起來。
逢霜睡在他身側,身上一件衣物也無,玉石般的肌膚上是各種各樣的痕跡,逢霜手臂橫在小腹,是個保護的姿勢。
溫楓良打了個寒顫,明白他又陷入幻境了。
他控制不了他的身體,控制不了他的嘴,他眼睜睜看著他把熟睡的逢霜踹到床下,逢霜被疼醒了,他冷著睨著逢霜捂著肚子痛苦的模樣。
逢霜被他拽著頭髮拖到外頭,魔氣凝成藤蔓捆住逢霜四肢,他握著一把匕首,從逢霜心口挪到小腹。
「孽種而已,本座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