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曄看了眼手機屏幕,又看了看牧夕璟,沒有動作。
男人揚唇,詢問:「不是說讓我回去休息嗎?」
禾曄沉默不語。
牧夕璟不打算輕易放過他:「要不然關機?」
關機了讓他們直接找上門嗎?
這簡直是在變相威脅。
禾曄神情冷淡,剛要伸手去接,牧夕璟的手往後撤了撤,無奈道:「怎麼受不得半點脅迫。」
明明知道自己只是想讓他示個弱,說句軟話,偏就不能如願。
禾曄唇角不可覺察地微微彎了彎,面上卻冷著面容,淡淡說了聲:「對。」
他的確不喜歡受人脅迫,但也知道牧夕璟不可能真讓他去接那些煩人的電話。
至於原因,禾曄也說不清。
可能是這幾個月的相處,真讓兩人摸熟了對方的脾性。
他知道牧夕璟在一點點地試探他的容忍度,也知道自己對牧夕璟有些縱容。
但不得不承認,牧夕璟對他的包容程度更加過分,好像不論他怎麼做,對方都能接受且遷就。
最終,這通電話誰都沒接聽。
一分鐘後,自行掛斷。
牧夕璟把手機揣進口袋,揉了揉他帶著些許疲憊的眉心,說道:「不逗你了,忙碌一天你也辛苦了,早點休息,明天醒了記得給我發消息,我定回去的機票。」
禾曄:「嗯。」
然而,說要走的男人並沒有立即動身。
禾曄察覺出對方盯著自己的心思,警告道:「不疼了?」
牧夕璟輕笑,老實回答:「疼。」
說著,他搭在沙發上的手驀地收緊,將不設防的禾曄攬入懷中,悶聲說道:「不給親,抱一會兒總行吧。」
禾曄剛想推開他,又聽見男人幽幽說道:「禾老闆,讓人給你打工幹活,總要給點好處的,不然這麼多厭煩的電話,真支撐不住。」
禾曄的動作一頓,遲疑半秒,逐漸鬆了撐在他胳膊上的力道。
心生感嘆:算了,騾子幹活,主人還知道用一根胡蘿蔔吊著。
再說,牧夕璟今天確實幫他擋了不少麻煩。
牧夕璟察覺到他卸了力道,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揚,抱著禾曄的手臂再次收緊,把腦袋埋進對方的脖頸間,鼻息間全是他身上的清香,心裡的貪戀得到了些許滿足。
第二日清早,禾曄被外面的交談聲吵醒,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
早上11:18分。
他眨了眨酸澀的眼睛,打著哈欠伸了個懶腰,坐起身,給牧夕璟發去消息:【。】
不知對方是不是還沒睡醒,並沒有回覆。
禾曄翻身下床,去洗手間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