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這兩個士兵一個叫陳贊, 一個叫許煉,他們今天一直走在隊尾,暗中關注扶桑許久了, 直到現在才有機會接近他。
扶桑臉上敷的那些粉末, 早被眼淚沖的、風吹的、手蹭的不剩什麼,褪去了簡陋的偽裝, 顯露出任誰都無法忽視的美貌, 尤其置身在這夜色蒼茫的荒郊野外,隱隱綽綽,如妖似魅,愈發得蠱惑人心。
「你真是太監嗎?」蹲在扶桑面前的許煉道,「你的臉和聲音, 都像極了女人,你該不會是女扮男裝罷?」
扶桑早不記得這是第幾次遭受「女扮男裝」的質疑, 他搖頭否認:「我不是女人。」
「我不信,」許煉似笑非笑道, 「除非你脫掉衣服讓我看看, 或者讓我用手摸摸。」
扶桑大驚失色。
他絕不會當著外人的面脫衣服,更不可能讓人觸摸他的身躰, 因為他的身躰藏著不可告人的秘密。
「我真的是太監,」即使對方不像是講道理的人,扶桑還是試著好言相勸,「不信你可以去問都將軍,他在宮裡見過我。」
「你在說笑麼,我等無名小卒, 哪有資格向堂堂禁軍首領之子求證?」許煉頓了頓,又道:「不過話說回來, 你今天到底做了什麼,惹得太子和都將軍發那麼大火,對你又打又罵?」
「我什麼都沒做。」扶桑澀然道。
一直站著的陳贊也蹲下來,邊嚼著牛肉邊低聲道:「你什麼都沒做,太子卻無端端對你大發雷霆,看來那個傳言十有八-九是真的。」
心知所謂的「傳言」絕不是什麼好話,但扶桑還是忍不住問:「什麼傳言?」
陳贊扭頭看了看遠處的篝火,確定無人靠近,才神秘兮兮道:「全京城都在傳,說太子他失心瘋了。」
「他沒有!」扶桑矢口反駁。
「小點兒聲!」許煉反應極快,用力捂住扶桑的嘴,「你想死啊!」
扶桑想推開他的手,可是推不動,那隻手順勢移到他臉上,又摸又捏,狎呢道:「果然是柔滑如脂,百花樓的姑娘都不及你水??。就算你不是女人,當女人用一用也未嘗不可,或許還別有一番滋昧。」
陳贊一聽,也蠢蠢慾動,將手上的油往褲蹆上揩了揩,剛要伸手,忽聽有人喊道:「許煉!陳贊!你們倆擱那兒幹啥呢?過來喝酒啊!」
陳贊應了一聲,伸手拍拍許煉:「別摸了,回去罷。」
陳贊率先起身走了,許煉意猶未盡地收了手,將另一隻手中還沒咬過的烙餅遞給扶桑:「給你。」
扶桑不敢接,許煉便硬塞進他手裡,道:「白給你吃,什麼都不要你的。」
扶桑半信半疑地看著他,楚楚可憐的眼神讓許煉頭皮一麻,霎時口乾舌燥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