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嘉慧送扶桑出去,她袖手站在檐下,眼看著扶桑小跑著穿過遊廊,窈窕的身影消失在照壁之後,心裡不禁一陣失落。
扶桑再美好,終究只是個過客,要不了多久就會離開,此生不一定能再見……想到這些,如何教她不惆悵呢。
只希望這雪能多下幾日,讓扶桑在府中多留幾日。
扶桑奔出院子,看見澹臺折玉,脫口便道:「雪這麼大,你出來做什麼?」
澹臺折玉面無表情地看著他,不答反問:「不是說你喝醉了麼?」
「我就喝了一杯,沒有喝醉,」扶桑弱弱道,「只是有些頭暈而已,就在嘉慧姐姐房中小憩了片刻。」
澹臺折玉收回目光,淡聲道:「回去罷。」
舞文推著輪椅,弄墨撐著傘,在雪中慢行。
扶桑沒傘,淋著雪跟在旁邊,偷覷澹臺折玉的臉色,感覺他好像生氣了,不由惴惴起來。
第63章
回到偏院, 進了東次間,等舞文和弄墨都出去了,扶桑坐在澹臺折玉身邊, 見他面色冷淡, 心里愈發忐忑,不敢冒然開口, 默默地烤火。
雖然澹臺折玉今早才許下過「從今往後, 我陪著你,你陪著我,永不分離」的承諾,但扶桑還是很怕他生氣,只因他上次發火的樣子委實太嚇人了, 至今還歷歷在目,而扶桑至今也不清楚他當時為何大發雷霆, 就好比此刻,他同樣不清楚澹臺折玉為何鬱鬱不樂。
靜了少頃, 卻是澹臺折玉率先開口:「去把手巾拿過來。」
扶桑即刻起身, 拿來手巾,雙手遞給澹臺折玉, 他接過去,含著命令的語氣道:「坐下,低頭。」
扶桑自是唯命是從,澹臺折玉用手巾擦拭扶桑頭髮上和毛領上沾的雪水,最後把手巾還給扶桑:「擦擦臉。」
扶桑擦完臉,再去瞧澹臺折玉的臉色, 似乎有所緩和,這才小心翼翼道:「哥哥, 你是不是生氣了?」
澹臺折玉垂眼看著炭盆,不答反問:「你不是說去去就回,怎麼去了那麼久?」
扶桑趕緊解釋:「嘉慧姐姐特意煮了果酒邀我過去品嘗,人家一番好意,我不好辜負,而且……我也確實好奇果酒是何滋味,就嘗了嘗,沒成想一杯酒下肚便頭暈得站不穩了,小睡了半個時辰才恢復正常。」
說清了原委,他乖乖認錯:「我不該喝酒,不該讓你擔心,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