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根本不知道棠時哥哥住在哪兒,總不能沒頭蒼蠅似的在城裡亂找一通罷?
現在不是想這個的時候,扶桑驅散雜念,道:「都將軍,請你把殿下抱到床上去。」
都雲諫睞了扶桑一眼,問澹臺折玉:「殿下現在就要安歇了嗎?」
「扶桑要為我按摩。」
「殿下頭疾又犯了?」
「沒有,是按摩身躰。」
都雲諫沒再多問,打橫抱起澹臺折玉時,他暗自心想,找機會也讓扶桑幫他按一按,他還不知道按摩是什麼滋味,想來是極舒服的。
都雲諫告退出去時,小二恰巧送來炭盆。
小二用鉗子把舊盆里燃燒的炭火夾到兩個新盆里,再往舊盆里添上新炭,而後按照扶桑的吩咐,將三個炭盆分別放置在床頭、床尾和床側。
稍待片刻,舊炭引燃了新炭,火光灼灼,暖意融融,更勝春日。
「殿下,寬衣罷。」稍作猶豫,扶桑低聲問:「要我幫你嗎?」
「不用。」
「喔。」
扶桑轉身,背對著澹臺折玉站在床邊,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聲響,心裡好像有隻螞蟻在爬來爬去,有種難以言喻的癢。
半晌,澹臺折玉道:「好了。」
扶桑站著沒動:「你先用被子蓋著些。」
等身後靜下來,扶桑才轉身拿起放在床邊的幾件衣裳,搭在床尾的龍門架上。
悄悄地吁了口氣,扶桑解開腰帶,脫掉外袍,和澹臺折玉的衣裳搭在一起。接著走到屏風那兒,拿上那件沒顧得上收起來的白狐斗篷,這件斗篷柔軟又保暖,用來給澹臺折玉搭身子再合適不過了。
扶桑回到床邊,頓了頓,又轉到燭台邊,將蠟燭吹滅了,屋裡倏然變得黝黯。
這樣,應該能讓澹臺折玉減輕一些赤身躶躰帶來的羞恥感罷?他也能少一些直面心上人躶躰的羞窘,更專心地按摩。
心跳已然開始紊亂。
等爬上床,只是看到露在被子外面的兩條長蹆,扶桑便開始渾身躁熱、鼻尖冒汗。
一定是炭盆太多了,下次放兩個炭盆就夠了。
扶桑跪坐在里側,掀開搭在澹臺折玉腰臀上的被子,嗓音微啞:「我先幫你放鬆背部肌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