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離不以為然地笑了笑,道:「你呢?這段日子是怎麼過來的?」
扶桑剛要開口,房門猛地被推開,都雲諫大步進來,見扶桑醒了,露出個如釋重負的表情,問:「喝藥了嗎?」
修離起身站到一旁,恭順道:「將軍遲遲不歸,奴婢看藥快涼了,只好將扶桑喚醒,先讓他把藥喝了。」
都雲諫自然用不著向一個奴婢解釋他為何「遲遲不歸」,他讓修離先出去,而後坐到床邊,看著扶桑問:「感覺怎麼樣,好點沒有?」
扶桑道:「我才剛把藥喝下去,沒那麼快見效。」
都雲諫展開手中的油紙包,道:「我好不容易才找到這種蓮子糖,我小時候很喜歡吃,你嘗嘗。」
這個「改過自新」的都雲諫讓扶桑不知道該如何應對,看他的眼神、說話的語氣都令他感到無所適從,猶豫了下,他拈起一顆蓮子糖送進嘴裡。
入口很甜,嚼碎之後有一點點蓮子特有的清苦,顯得沒那麼甜膩。
「好吃嗎?」都雲諫飽含期待地看著他。
扶桑避開他的視線,輕輕點頭:「好吃。」
都雲諫勾了勾唇,拈起一顆蓮子糖送到扶桑嘴邊:「再來一顆。」
扶桑想說「我自己來」,可剛開口說了個「我」字,都雲諫就把糖塞進了他嘴裡,他呆呆地含著那顆糖,嚼也不是,不嚼也不是。他逼不得已迎上都雲諫炯炯有神的目光,道:「我、我還是去別的房間罷,不打擾你了。」
都雲諫道:「殿下讓我把你帶到我房裡,言外之意就是讓我照看你,所以你哪也別想去。」
扶桑:「……」
他當時迷迷瞪瞪的,像在做夢一樣,根本不記得澹臺折玉說過什麼,只記得自己縮在牆角,反覆說著「我不看大夫」。
這好像是他第一次不聽澹臺折玉的話,而且還當著那麼多人的面,澹臺折玉會不會生氣呀?
扶桑驀然忐忑起來。
「你為什麼堅持不肯看大夫?」
聞言,扶桑抬頭看著都雲諫。
都雲諫笑著猜測:「難道是害怕被大夫瞧出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不過是把個脈而已,能瞧出什麼呢?」
扶桑的心瞬間提了起來。
都雲諫垂眼掃了掃扶桑的肚子,傾身湊近扶桑,故意壓低聲音:「難不成……你已經懷上了殿下的孩子?」
扶桑伸手推他,怒道:「你胡說八道什麼!」
以扶桑的手勁,根本推不動都雲諫,都雲諫配合著往後退,嬉皮笑臉道:「開個玩笑而已,你惱什麼。你又不是女人,怎麼可能懷得上孩子,就算你懷得上,短短半個月也不夠啊,這點常識我還是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