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澹臺折玉不假思索道,「我會覺得是我教得不好。」
扶桑的心先放下了一半,等學了半晌,發現澹臺折玉果然耐心之至,無論是說話的語氣還是表情都沒泄露出絲毫不耐煩,扶桑這才徹底放下心來。
一個用心教,一個用心學,間或響起歡聲笑語,時間不知不覺地便流逝了,等到午飯時分,扶桑已將圍棋的規則掌握了七七八八,不禁沾沾自喜:「看來我也不算太笨嘛。」
澹臺折玉道:「你在棋道上很有天分。」
扶桑自誇只是調侃,沒想到澹臺折玉卻誇得如此真誠,令他不敢置信:「真的假的?」
澹臺折玉笑著點頭:「真的,有種『無招勝有招』的靈性。」
扶桑心想,一定是安慰,當不得真,就連最疼愛他的爹娘都沒誇過他有「靈性」。但心裡還是很高興,眉開眼笑道:「那下午接著下。」
澹臺折玉一口答應:「好。」
剛把棋子收進棋罐里,都雲諫來了。
小狸奴原本臥在扶桑腳上睡得正香,都雲諫一進來,它手忙腳亂地就鑽進了床底下。
「殿下想吃什麼?」扶桑問,「我去點菜。」
「你看著點罷。」澹臺折玉道。
扶桑應了聲「好」,便出去了——經過這段日子的朝夕相處,他對澹臺折玉的各種習慣、喜好基本都已瞭若指掌,點個菜根本難不倒他。
扶桑一出去就看見了守在門口的修離,訝然道:「你什麼時候站在這裡的?」
修離道:「從原先住的客棧回來就在這兒候著了。」
昨天過來得匆忙,修離什麼都沒帶,今兒個吃完早飯,他回了趟原先住的客棧,駕著馬車把行李運了過來——就是遇刺那天扶桑和澹臺折玉棄車逃跑,隨後被都雲諫撿回來的那兩箱行李,其實都是些衣裳鞋襪之類,沒什麼貴重物品。
扶桑拉著修離下樓,邊走邊道:「你昨晚值夜,白天理當休息的,幹嘛在那傻站著?」
修離道:「現在不是就剩咱倆了麼,我怕你一個人顧不過來,需要人幫忙的時候又找不著我。再說值夜又不是睜眼到天明,殿下睡的時候我也睡,沒那麼累。」
扶桑道:「咱們現在出宮了,你不用還像宮裡那樣,守在門口隨時聽候差遣,該休息就去休息。而且殿下從早到晚待在屋裡,要麼睡覺要麼看書,根本沒什麼可忙的,我自己完全能搞定,要真需要幫忙我會去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