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澹臺折玉終於被取悅,眉開眼笑道:「不過是一句話的事。」
扶桑徹底安心了,等明天他就把這個好消息告訴柳翠微,好讓她也安心。
前途未卜,難免恓惶,他曾深有體會。
夜已深了,枕邊絮語漸漸歸於寂靜。
小狸奴被不知何處傳來的犬吠聲驚醒,猛地抬起頭,左右看看,又低低地叫了兩聲,蜷縮起小小的身躰,把頭埋在了肚子底下。
……
早晨悠然醒來,扶桑發現自己是背對著澹臺折玉的,後背貼著熱乎乎的胸懷,一條胳膊搭在他身上,手還抓著他的手。握在一起的兩隻手離他的胸口太近了,扶桑往下移一點,喑啞道:「殿下,你醒了麼?」
「沒有。」澹臺折玉呼出來的熱氣灑在扶桑的後頸,他癢得瑟縮了下,澹臺折玉隨即悶哼了一聲,沙啞道:「別亂動。」
小狸奴聽見說話聲,在床邊喵個不停。
不讓它上床它是不會消停的,扶桑軟聲央求:「殿下,你先放開我,我把玄冥抓到床上來。」
澹臺折玉鬆開了扶桑的手,扶桑支起上身,移到床邊,伸手把玄冥撈上來,然後躺回澹臺折玉懷中,把玄冥放進自己臂彎里。
小傢伙依偎著他,立馬就安靜了。
之前扶桑一到卯時便醒,現在雖醒得晚了些,卻還不夠晚,屋裡還暗著,正好可以再賴會兒床。
扶桑一下一下地撫摸著懷裡的小狸奴,感受著澹臺折玉的呼吸、心跳和躰溫,心裡充盈著愜意與滿足——雖然和澹臺折玉在一起的每時每刻都很幸福,但最幸福的那個時刻,就是每天早上在澹臺折玉懷裡醒來的時候,在晨與昏的交界,夢幻與現實混淆在一起,什麼都不必在乎,只要感受到對方的存在就夠了。
半睡半醒間,扶桑感覺到有什麼東西在他胸前踩來踩去,他睜開眼睛,掀開被子一看,小狸奴邊用兩隻前爪踩他,邊咬著他的衣襟吃奶似的嘬吮,還不停地發出「呼嚕呼嚕」的聲音。【只是小貓在踩奶,非澀情描寫】
扶桑哭笑不得,看來小狸奴真像澹臺折玉說的那樣,把他當娘了,他向後轉頭:「殿下,你看玄冥在幹嘛。」
澹臺折玉含混地應了一聲,慢吞吞地抬起頭,睡眼惺忪地看向扶桑懷裡,待看清那個一團漆黑的小東西在做什麼,他伸手就揪住小狸奴的後脖頸,把它丟去了床尾,緊接著用被子將扶桑裹緊。
每天早上存在感都極其強烈的某物令扶桑一動不敢動,他懵懵地問:「你、你幹嘛?」
澹臺折玉不作聲。
小狸奴從床尾跑回來,想往被子裡鑽,可澹臺折玉用手壓著被角,小狸奴根本無處可鑽,急得喵喵直叫,好像在說:放我進去!放我進去!
扶桑道:「殿下,你是在欺負一隻狸奴嗎?」
澹臺折玉道:「我只是在糾正它的壞習慣。」
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