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扶桑也噙著笑,「鹿台山是不是不太高?」
君如月「呵」了一聲,道:「看來你還是不信我,你等著,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扶桑聽出他的言外之意,道:「你會送我們去鹿台山,對嗎?」
君如月道:「將殿下送到碎夜城,都雲諫的任務就算完成了,接下來將由我護送殿下前往鹿台山,行宮周邊的戍衛事宜也將由我安排。」
聽他這麼說,扶桑倍感安心。
有君如月和龍驤軍做後盾,澹臺折玉的人身安全和吃穿用度都能得到良好保障,不必擔心缺藥少食之類的事,唯一需要擔心的大概就是驟然失去自由的痛苦。
扶桑懷著微渺的期冀道:「去到行宮之後,是不是這輩子都不能再出來了?」
君如月笑了笑,諱莫如深道:「一輩子很短也很長,以後的事誰說得准呢。」
有些話君如月不能明說,但其實扶桑心知肚明。
棠時哥哥曾經對他說過,只要韓子洲依舊是驃騎大將軍,只要三十萬龍驤軍的軍權依舊牢牢掌握在韓子洲手中,那麼澹臺折玉就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他不知道該不該期盼那一天的到來,故而乾脆不去想,除了徒增煩惱一點用都沒有,他腦子笨、見識短,只想著今天和明天就足夠了。
君如月又道:「除了殿下,行宮裡的其他人想出去還是能出去的,只是沒那麼隨便,要按規矩來,就跟你以前在宮裡一樣。」
扶桑道:「我五歲入宮,十五歲離宮,這十年間出宮的次數一隻手都能數得過來,所以我對能不能出去其實也沒那麼在意。」
君如月心想,扶桑極少出宮,偏偏那次上元節就讓他撞見了,這怎麼不算是一種特別的緣分呢?
他微微笑道:「你既喚我一聲月哥哥,我自當對你有所優待。屆時我會告知負責戍衛行宮的守將,你柳扶桑,可以隨意進出行宮。」
扶桑對自由並沒有那麼強烈的渴望,也並不害怕失去自由,但能得到這樣的特許還是很開心的,說不定以後能派上什麼用場呢。
他由衷地感激道:「那我就先謝過月哥哥了。」
雖然已是初夏,可濕衣服黏在身上,風一吹還是很冷。
扶桑抱著胳膊打了個寒噤,君如月看在眼里,卻無計可施,他只穿了件單衣,總不能脫給扶桑。
這雨一時半會兒停不了,反正都已經淋濕了,與其躲在這裡吹風,不如跑回家去,儘快洗個熱水澡,免得著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