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他只見到了流嵐,原來如此。
「沒什麼好擔心的,」扶桑微笑道,「玄冥聰明得很,它不會跑太遠的,等雨一停,它就會回來啦。」
等扶桑從浴房出來,雨還沒停。
流嵐往一隻拳頭大小的空心鎏金球里裝了幾塊紅炭,幫扶桑烘頭髮,生怕他著涼。
「你頭發生得真好。」流嵐由衷讚嘆。
他的頭髮既稠密又柔軟,而且黑得發亮,猶如一把烏黑的綢緞,襯得他膚白勝雪。
「我娘說,人閒長指甲,心閒長頭髮。」扶桑道,「要想頭髮長得好,就得心事少。」
流嵐納罕,太監也有娘嗎?有哪個做娘的捨得把俊美如斯的兒子送去宮裡做太監?
正閒聊,朝霧撐著傘回來了。
朝霧剛在廊下收了傘,流嵐就急切地問:「找到玄冥沒有?」
朝霧擺了擺手,將傘靠在廊下瀝水,提著濕漉漉的裙擺快步走到廳堂,道:「我把附近找遍了,一無所獲。修離回來過嗎?」
「沒有,」流嵐道,「你倆沒在一起嗎?」
朝霧搖頭:「我們分頭找的。」
朝霧和流嵐皆是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玄冥若真丟了,她倆必定要受罰的。
老爺和夫人都是寬厚之人,從不輕易懲罰下人,可他們總要給殿下一個交代。
扶桑見狀,笑著寬慰她們:「不必擔心,玄冥指定丟不了。朝霧,你裙子都淋濕了,快去換了罷。」
朝霧只得往後院去更衣。
扶桑完全不著急,可為了讓朝霧和流嵐安心,他決定出去找找玄冥。
想必玄冥正躲在哪個旮旯避雨呢,別人叫不出來它,他絕對可以。
頭髮差不多烘乾了,扶桑用髮帶簡單一綁,將之前裹身子的那件披風披上,撐著朝霧放在廊下的那把桐油傘,出了漪瀾院。
出門往西走,邊走邊喊:「玄冥!」
沒喊幾聲,玄冥的叫聲就透過喧喧雨聲傳進他耳中,扶桑往前快走幾步,就看見玄冥從左手邊的院子裡跑出來,朝他飛奔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