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驀地又想起件事來:「還有,我在兩個月前寫了封信給我師父,請他老人家寄些按摩用的松節油過來,若是哪天送到你們府上,請你儘快派人送到這裡來,我等著我。」
君如月道:「我記住了。」
不約而同地沉默須臾,兩個人都沒話可說,唯有溪流琤琮。
又默了默,君如月道:「我該回碎夜城去了。」
「這麼急?」扶桑詫異,「不在這兒住一晚嗎?」
君如月倒是想,可澹臺折玉已經下了逐客令,他不得不走,勾唇笑道:「不了,回去還有許多事忙。」
扶桑道:「那我送你。」
送到門口,一道門檻隔出兩個世界。
君如月道:「等得空了,我會來看望你和殿下。」
扶桑笑著點頭:「好,我等著你。」
我等著你。
普普通通的四個字,卻讓君如月怦然心動。
頓了頓,他狀似隨意道:「你要是閒來無事,也可以給我寫寫信,跟我說說你在這裡的生活。」
扶桑仍是笑著點頭:「好,我會的。」
君如月動了動唇,還想說點什麼,卻又不知說什麼好,只好略顯牽強地笑了笑:「……那我走啦。」
扶桑「嗯」了一聲,笑著道:「一路平安。」
君如月目光沉沉地看他一眼,瀟灑轉身,大步離去,一次也沒回頭。
扶桑目送他走遠,才轉身走進院子,大門在他身後緩緩闔上。
扶桑走到那棵松樹下,仰著頭在虬枝崢嶸間尋覓半晌,仰得脖子都酸了也沒瞧見松鼠的蹤影,應該是被玄冥嚇得躲起來了。
何有光和安紅豆夫婦倆從穿堂走過來,問他在看什麼,扶桑答:「我在找我的狸奴。」
何有光道:「它上後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