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忽然沒那麼緊張了,一直胡蹦亂跳的心奇異地沉靜下來,連帶著呼吸也順暢了許多。
「我……」扶桑跪坐在澹臺折玉身邊,注視著他朦朧的雙眼,輕柔的話音里透著堅定,「我有個秘密要告訴你。這個秘密只有我爹、我娘和我師父三個人知道,就連我哥哥都不知曉。」
聞言,澹臺折玉莫名心頭一緊,旋即坐直身子,盤起雙腿,擺出認真聆聽的姿態,沉聲道:「你說。」
扶桑沒說話,先將披在身上的外袍脫下來,隨手丟在一旁。
他穿著縹色中衣,澹臺折玉也是,他們有很多件顏色相同的中衣,他的吃穿用度早就和澹臺折玉沒有區別。
指尖輕顫著解開腰間的系帶,扶桑稍稍猶豫了下,才慢慢剝掉中衣,第一次在澹臺折玉眼前躶露自己的身躰。
他不敢抬頭去看澹臺折玉此刻的表情,哪怕澹臺折玉只是流露出一絲一毫厭嫌的神色,都會讓他失去繼續下去的勇氣。
扶桑移動雙腿,轉身背對著澹臺折玉,聲如蚊蚋地請求:「可以麻煩你幫我解開扣子嗎?」
仿佛等了很久,又仿佛只是轉瞬之間,澹臺折玉的手碰到了他的背,一顆,兩顆,三顆,扣子都解開了,雨過天青色的胸衣滑落下來,扶桑抬手接住。
這胸衣便是去年生辰那天他娘送給他的神秘禮物,用極品軟煙羅裁製而成,共有三件,可以換著穿。軟煙羅薄如蟬翼,穿上就像沒穿一樣,這半年來他和澹臺折玉夜夜同眠,澹臺折玉都沒發現他裡面還穿了層胸衣。他能隱藏到現在,這三件胸衣居功至偉。
扶桑雙手抱胸,輕聲問:「你想讓我轉回去嗎?」
澹臺折玉低啞地「嗯」了一聲。
扶桑再次移動雙腿,回過身去,和澹臺折玉面對面,他仍舊垂頸低頭,不敢看澹臺折玉的臉。
把擋在胸前的兩只手放下去,徹底地暴露自己,極度的羞恥令他面紅耳赤,嗓音艱澀:「這就是我的秘密。」
他看見澹臺折玉伸手過來,他以為那隻手想要碰-觸那兩團軟肉,卻沒想到,溫熱的指尖落在了被胸衣勒出來的那道紅痕上,輕輕摩挲了下,問:「疼嗎?」
話音剛落,一滴淚砸在澹臺折玉手背上,他被燙了似的,倏地縮回手。頓了頓,他拿起那件縹色中衣,披到扶桑身上,柔聲道:「夜裡冷,先把衣服穿好再說。」
風從花窗灌進來,穿過紗帳,吹得扶桑身上冰涼。
他把胳膊伸進袖子裡,系好衣帶,又抬手擦了擦濕潤的眼睛,才終於鼓起勇氣看向澹臺折玉。
澹臺折玉的神情有些恍惚,或許是衝擊太大,還沒回過神來。
只看了一眼,扶桑就又垂下眼帘,等著澹臺折玉發問。
滿心焦灼地等了半晌,只聽澹臺折玉道:「別跪著了,我們……我們躺下說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