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站在簾後出神,突然聽見扶桑喚他:「二公子!」
君如月刻意頓了頓才舉步出去,扶桑正穿過小徑朝他走來,邊走邊道:「二公子,都雲諫還在碎夜城嗎?」
君如月道:「他昨日就啟程返京了,怎麼了?」
「糟了。」扶桑一臉懊惱,「我爹在信里叮囑我不要給他寫信,可我在抵達碎夜城之前就寫好了一封長信,托翠微幫我帶回京去,我怕這封信會給爹娘惹來麻煩。」
澹臺折玉跟過來,問:「你在信里寫了什麼?」
扶桑邊回想邊道:「寫了這一路的經歷和見聞,還有我對爹娘的愧疚與思念,主要是想讓他們知道我過得很好,不讓他們為我擔心。」
澹臺折玉道:「柳翠微在京城人生地不熟,只能通過都雲諫把信送出去,那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都雲諫和柳翠微已經走了,扶桑想擔心也沒用,只能儘量往好處想,讓自己寬心。
他笑著對君如月道:「多謝二公子,跑這麼遠為我送信。」
君如月不以為意道:「我主要是為了躲我娘,送信只是順便。」轉而又對澹臺折玉道:「殿下,你能不能收留我,讓我在這兒暫住兩天?」
澹臺折玉讓周醒準備的東西今天就能準備好,他打算今晚向扶桑求婚的,可他又沒有正當的理由拒絕君如月的請求,只得勉為其難道:「只能留你住一晚,明天就走罷,嵴州這麼大,還愁沒處去麼?」
君如月拱手道:「多謝殿下。」
扶桑道:「我這就去告訴有光叔,中午加菜。」
平時三菜一湯,今兒個六菜一湯,都是山珍野味,鮮美無比,君如月還陪著澹臺折玉喝了一壇桑落酒。
扶桑滴酒不沾,就默默地吃,邊吃邊想那封信,仍是止不住地擔心,又想到何有光昨天說本命年容易犯太歲,愈發憂慮了。還有玄冥,到現在都沒回來,也讓他放心不下。
飯後,扶桑道:「殿下,我想出去找找玄冥。」
澹臺折玉知道,不讓他尋找一番他是不會安心的,於是對君如月道:「你陪扶桑一起去罷。」
君如月求之不得,欣然答應。
扶桑換了件石綠色窄袖圓領袍,系一條月白色腰帶,勒出一把纖纖細腰。
扶桑走到正門口:「殿下,我走啦。」
澹臺折玉坐在書桌後沖他勾勾手指:「過來。」
扶桑走過去:「怎麼了?」
澹臺折玉拉著他坐到蹆上,二話不說就欺身吻了上來,扶桑「唔」了一聲,不由自主地閉上雙眼,雙手環住澹臺折玉的脖頸,很快就沉醉在這個帶著淡淡酒氣的深吻里。
過了許久,澹臺折玉才意猶未盡地結束這個吻,他用拇指擦去扶桑唇邊的水漬,啞聲道:「找不到就早點回來,別讓我等太久,你一離開我的視線,我就會感到焦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