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婑媠的雙眸里滿含春色,聲音也帶著點喑啞:「你去睡會兒罷,等你睡醒我就回來了。」
「不想睡,我要寫點東西。」
「寫什麼?」
「都雲諫帶著一個孕婦,想來走不快,我給我舅舅寫封信,讓君如月帶出去,派人快馬加鞭送去京城,有我舅舅的保護,你就無需再擔心爹娘的安危了。」
扶桑感動地眼泛淚光,無以言表,便用親吻來代替。
又糾纏了好一會兒,兩個人才分開,扶桑從澹臺折玉身上起來,依依不捨地走了。
下了廊橋,來到前院,君如月已經站在松樹下等了半晌。
扶桑見他手裡拿著一把木弓,蹀躞帶上掛著一隻箭囊,囊中插著數支羽箭,便問:「哪來的弓箭?」
君如月道:「向有光叔借的,順便打個獵。」
何有光閒來無事,正坐在廊下雕一塊木頭,聞言搭話道:「我出去砍柴時,總會帶著弓箭,一來防身,二來可以獵些雉雞野兔,既能吃肉,皮毛還可以賣錢。」
扶桑問何有光知不知道十五常在哪裡出沒,何有光道:「我也不大清楚,猴兒們總是三五成群在林子裡亂竄,哪有吃的就去哪。不過你們可以往南面找找,山南為陽,樹木更繁茂,吃的也更多,野獸們更喜歡在南面生活。」
君如月叫開大門,帶著扶桑堂而皇之地出了行宮。
雖是晌午,但山中涼爽,清風拂面,浸潤著花草的清香。
二人沿著崎嶇的山道往上走,沒多久就走到了那座懸掛著瀑布的懸崖之上,可以俯瞰整座行宮。
瀑布與一條半丈寬的溪流相連,溪流自高處蜿蜒而下,兩側草木扶疏,繁花似錦,蜂飛蝶舞。
「玄冥!」
「玄冥!」
扶桑呼喚幾聲,等待少頃,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他們循著溪流繼續向上,扶桑好奇地問:「月哥哥,你為何如此抗拒成親呀?我以為正常男子都很樂於娶妻生子呢。」
君如月自嘲一笑:「可能我不正常罷。」
扶桑道:「你家世好、相貌好、品性好,根本挑不出一點毛病,哪裡不正常?」
君如月想了想,道:「眼高於頂,過於挑剔。」
扶桑想起那天一起逛街,向君如月大膽示愛的女子簡直絡繹不絕,便道:「心悅你的女子那麼多,你一個都瞧不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