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急忙捂住他的嘴,唯恐他說出一個「尿」字。
澹臺折玉將沒說出口的話咽回去,把捂在嘴上的那隻手拉下來,又道:「庝得很厲害嗎?」
扶桑忍著羞恥,吞吞吐吐道:「一開始我險些昏過去,漸漸的就適應了,也可能是麻木了……雖然身上很難受,但我心裡是極其滿-足的……其實也不全是難受,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滋-味,尤其是,尤其是……」
扶桑實在說不出口,澹臺折玉低頭耳語了兩句,扶桑臉紅得幾乎滴血,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幸好他也給扶桑帶來了微渺的快樂,澹臺折玉的負疚感終於沒那麼強烈了,但他還是非常後悔。
他原本打算明晚向扶桑求婚,在結為夫妻之後,再名正言順地度過洞房花燭夜,這是他對心愛之人應有的尊重。誰成想,他偏偏在今晚喝醉了酒,扶桑一句話就讓他丟盔卸甲,他期待了那麼久的第一次,就這麼稀里糊塗、莽莽撞撞地發生了。他做得糟糕透頂,扶桑的眼淚幾乎從頭流到尾,所剩無幾的理智告訴他應該停下來,可他做不到,他在慾望的支配下發了瘋,發了狂,恨不得將扶桑拆-吞-入-腹。
原本該是終身難忘的美好時光,如今卻毀於一旦,成了不-堪-回-首的回憶,然而扶桑一句怨言也沒有,甚至還反過來安慰他,毫-無-保-留地告訴他自己的感受——自從他們之間沒有了秘密,扶桑就徹底向他打開了心扉,坦誠得不可思議,那些原本羞-於啟-齒的話語,也能一邊強忍羞恥一邊勇敢地說出口,他愛慘了扶桑既純情又嬌-嬈的模樣,他引以為傲的自-制-力變得不-堪一擊。
澹臺折玉情不自禁地又說了一聲「對不起」,緊接著道:「我以後會做得更好。」
扶桑微仰著頭看著他,輕聲問:「剛才……你快樂嗎?」
雖然將他的快-樂建立在扶桑的痛苦之上令他深感愧疚,但澹臺折玉卻不得不承認,他再次附在扶桑耳邊低語了幾句。扶桑聽完,流露出滿足的微笑,道:「那就夠了,你快樂,就是我最大的快樂。」
純粹又熱烈的愛意直擊澹臺折玉的心,他驀然有些想哭,卻羞於在扶桑面前落淚。扶桑從他的眼中窺見了他的情緒,於是攀上他的脖-頸,主動吻上他的唇,澹臺折玉閉上眼,極盡溫柔地回應。
扶桑剛才還說不可以,此刻卻出爾反爾,噥噥地在澹臺折玉耳邊發出邀請,澹臺折玉先前醉的是酒,而今卻沉醉在濃情蜜意里,理智蕩然無存,共-赴巫-山。
在熱水變冷之前,雲-收雨-歇。
扶桑被澹臺折玉抱過來,又被澹臺折玉抱回去,安放在書房的羅漢床上。
澹臺折玉旋即走去臥房,從頂箱櫃裡拿了兩套同色的中衣,先幫扶桑穿好,他才穿上。他又從柜子里找出兩條薄被,一條鋪在羅漢床上,讓扶桑先躺上去,另一條蓋在扶桑身上。
扶桑抬起水潤的雙眸看著他,嗓音沙沙綿綿的:「弄髒的被子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