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桑看著他濕漉漉的指尖,神色茫然:「什麼?」
澹臺折玉輕笑道:「原來不用松節油也可以。」
扶桑怔了怔,臉頰猛地燒起來:「殿下!」
澹臺折玉湊過來,鼻尖抵著鼻尖,氣息灼燙:「你叫我什麼?」
扶桑正羞得厲害,知道他想聽什麼,偏不說給他聽。
澹臺折玉噌噌他的鼻尖:「扶桑,叫我。」
扶桑對他的誘惑毫無抵抗之力,啟唇輕喚:「玉郎。」
澹臺折玉道:「別停。」
扶桑便乖乖地,一聲接一聲地呢喃:「玉郎,玉郎,玉郎……」
第147章
雖然是這具畸形身軀的主人, 但其實扶桑對自己的身體並不算了解,準確地說,只知其表, 不明其里。
眾所周知, 太監不是真正的男人,不能人道, 無法體會男-歡女-愛的滋味, 可是扶桑完全能夠體會,那種難以言喻的愉-悅如浪潮般在他的躰內不停翻湧,愈來愈強烈,直至巨浪來襲,將他徹底湮沒。
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也不知道澹臺折玉手上沾的那些粘乎乎、亮晶晶的東西是什麼,大約是這具身躰為了迎接澹臺折玉的到來, 主動發生了某種變化,變得易於通行——這具身躰和他一樣寡廉鮮恥, 不過這樣也好, 至少節省了松節油。
又是一夜貪歡,最後扶桑根本分不清自己是睡著了還是昏過去了, 澹臺折玉去北屋弄了條濕帕子,簡單地給扶桑擦了擦股間狼籍,便摟著一絲未掛的扶桑沉沉睡去。
噼啪幾聲,紅燭燃盡,屋子歸於黝黯,沒過多久, 熹微的晨光穿過煙嵐,透過花窗, 讓屋子一點點亮起來。
山下寺廟傳來的晨鐘沒有吵醒相擁而眠的一對眷侶,持續了許久的百鳥爭鳴也沒有吵醒他們,越來越耀眼的天光依舊沒能讓他們醒來。
扶桑是被渴醒的。
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在交-歡時總是無法自抑地發出令人面紅耳赤的奇怪呻喑,還怪費嗓子的,可最後連口水都沒來得及喝就昏睡過去。
扶桑感覺到自己渾身赤躶,並且被另一具赤躶的身軀從後面包裹著,他們沒有任何阻礙地緊貼在一起,他能清晰地感受到對方的躰溫、心跳還有呼吸。
昨夜種種轟然湧入扶桑的腦海——漂滿水潭的河燈,澹臺折玉的自白,求婚,拜天地,顛鸞倒鳳……這些都不是幻夢,而是真實發生過的,澹臺折玉不再是他的「殿下」,而是他的夫君,他的玉郎。
「玉……」扶桑的嗓子啞得快要說出不話,他想翻個身,剛要動作,搭在他腰上的那隻手陡然收緊,沙啞的嗓音在他耳邊道:「別動。」
扶桑察覺到什麼,頓時渾身僵硬:「你、你什麼時候進來的?」
澹臺折玉道:「昨晚。」
扶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