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出日落, 斗轉星移,時光如水般流逝,不舍晝夜。
還沒到中秋, 山里就下了一場大雪, 終於讓扶桑見識了何為「苦寒之地」。
這場雪來得猝不及防,花窗還沒來得及糊上, 冷風呼呼地往屋裡灌, 將臥房吹得猶如冰窖,就算點了兩個炭盆也無濟於事。
好在被窩還是暖的,澹臺折玉摟著扶桑,扶桑摟著玄冥,互相取暖, 絲毫不覺得冷。
扶桑醒來有一會兒了,想出去看雪, 偏又怕冷,實在鼓不起勇氣離開被窩。
澹臺折玉的左臂被扶桑枕在頸下, 右臂搭在扶桑腰上, 溫熱的手掌覆在柔軟的肚子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捏著玩兒。
都怪紅豆嬸做飯太好吃, 扶桑最近長胖了些,有了小肚子,而澹臺折玉卻恰恰相反,他身上沒有一點贅肉,胸腹緊實,腰窄肩寬, 身材好得令扶桑嫉妒,但一想到這副既賞心悅目又富有力量的身軀所帶給他的快樂, 就只剩滿足了。
澹臺折玉掌心生了一層薄繭,扶桑皮膚又嫰,被那些繭子磨得心猿意馬,只好抓住那隻作亂的手,悶聲道:「打今兒起,我一天只吃兩頓飯。」
「為什麼?」澹臺折玉閉著眼睛問。
「我要變瘦。」
「現在這樣剛剛好,不胖也不瘦,抱起來很舒服。」
「……真的嗎?」
「當然,我什麼時候對你說過謊?」
扶桑心口微甜,轉頸向後,道:「親一下。」
搭在扶桑肚子上的那隻手一路向上,掌握住扶桑的側臉,不給他逃跑的機會,澹臺折玉這才吻住他的唇,由表及里,循序漸進。
扶桑扭得脖子疼,只好翻個身,和澹臺折玉面對面,玄冥睡得正香,忽然失去了溫軟的懷抱,茫然地叫了兩聲。
「玉郎,進來……」扶桑嗓音黏膩地求-歡,這件事對他來說已經變得如吃飯喝水般尋常,「羞恥」二字早就不復存在。
「不行,」澹臺折玉啞道,「屋裡太冷,你會著涼的。」
再這樣廝磨下去對兩個人都是折磨,澹臺折玉狠狠心先起來,穿好衣裳,將紗帳掛起來,而後將炭盆移到床邊,幫扶桑烤衣裳,他烤一件扶桑穿一件。
穿得再厚也不如被窩裡暖和,炭盆也帶不來多少暖意,扶桑直打寒噤,不禁好奇從前住在這裡的澹臺雲深是如何度過寒冬的。
澹臺折玉走到門口,門閂剛抽了一半,右邊那扇門就被風撞開,冷風裹著雪花呼嘯而入,猶如闖進來一頭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