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你說得我都支棱起來了,不如趕緊把這男的處理了,咱們兄弟兩個先嘗嘗鮮。」
「你現在不嫌棄她是孕婦了?」
「嘿嘿,我還沒和孕婦睡過,想必別有一番滋味。」
被子被掀開的那一刻,薛隱手中的匕首快如閃電般揮出去,精準無誤地削斷了蠟燭的燭芯,燭光熄滅,屋裡霎時漆黑一片。
立在床前的兩個人驚怔一瞬,轉身想跑,可薛隱根本不給他們機會,接連兩腳,那倆人便慘叫著撲倒在地,差點直接暈死過去。
薛隱復又躺下,蓋好被子,冷聲道:「不想死的話就趕緊滾。」
二人連聲應是,疼得站不起來,只好像狗一樣爬了出去,最後還不忘替他們關好門。
屋裡恢復了安靜,仿佛什麼都沒發生。
扶桑依舊背對著薛隱,輕嘆一聲,心有戚戚:「女子在這些人販子眼裡根本不算人,只是可供買賣的貨物,實在可悲可恨。」
薛隱不知該說什麼,一時沒作聲。
扶桑驀然想起自己的身世,又道:「其實我也是被人販子賣進宮裡的,當時我已是記事的年紀,可不知什麼緣故,竟把前塵往事忘得一乾二淨,就連名字都是入宮後我爹給取的。我偶爾會想,我的親生父母是否還在世,他們是什麼樣的人,過得好不好,是否還記得我……」
薛隱霍地起身:「我去把那兩個人殺了。」
扶桑急忙翻身揪住他的袖子,平靜道:「他們做著草菅人命的勾當,確是死有餘辜,但不是現在,先睡覺,明天再說罷。」
薛隱便又躺了回去,扶桑注視著他朦朧的輪廓,柔聲道:「薛大哥,幸好有你在,謝謝你。」
薛隱極力克制著翻身抱住他的衝動,含混不清地「唔」了聲,便沒了聲息。
扶桑也不再言語,挨著薛隱安心睡去,渾然忘了他們正置身於一家黑店。
一夜好眠,疲憊消去大半。
簡單用過早飯,收拾好行李,又等了一盞茶的功夫,當他們走出客棧時,馬車已停在門口了,是薛隱昨天出去打探消息時便安排好的。
車夫是個皮膚黝黑的中年男子,中等身材,因穿得太厚,瞧著有些臃腫。
車夫放好轎凳,薛隱先上去,把兩個包袱和玄冥丟進車廂里,再轉過身來攙扶扶桑,扶桑抬手撩開門帘,頓時傻了眼,他扭頭看著薛隱,有些哭笑不得:「你這是鋪了幾層被子?」
薛隱卻不看他,只道:「鋪得厚些,可以少受些顛簸。」